。只知道那名大理寺评事之后大病一场,还留了?病根,平日里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不知为何,有时会突然呕吐不止,低烧数日,有几次还颇为凶险。”
“那位大理寺评事难道就是——”林随安看过去,“凌司直?”
花一棠用?扇子敲着脑门,似乎有些发愁,“陈宴凡说,他?们推测凌六郎大约是见不得受害人为年轻女性,所以这案子一开始就严禁他?插手?。”
果然是创伤性应激障碍,林随安心道,可?想了?想,又觉不对。
“若真如陈公所说,那云水河发现尸体之时,或者方?刻验尸之时,凌司直早该发作了?。”
“我也觉得他?们说的太过牵强,其中?定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花一棠嗤之以鼻,“可?陈宴凡那个木鱼脑袋偏就认准了?这个狗屁歪理,拉着我叽里呱啦废话半天,非要让我照顾他?家六郎,真是人如其名,陈烦烦,烦死了?。”
林随安有些好笑,花一棠嘴里嚷嚷着烦,脸上却写满了?对凌芝颜的担忧,名副其实的口嫌体直。
听凌芝颜的动?静,已经变成了?干呕,二人从树后伸长脖子,眼巴巴地瞅着,颇有些为难。
林随安:“你说,咱们现在过去会不会有些尴尬啊?”
花一棠:“干嘛问我,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们都是男人嘛,想法?自然相似。”
“我这般聪慧伶俐,怎能和这个一根筋的木讷家伙相提并?论??”
“那就烦请四郎用?你那聪慧伶俐的脑袋想想,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吐胆汁?”
“我有止吐药。”一只苍白的手?突然出现,吓得二人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方?刻托着一个小白瓷瓶,面无表情站在俩人身后,下一瞬,就被花一棠和林随安七手?八脚塞到了?槐树后面。
花一棠竖手?指:“嘘——”
方?刻:“有病治病,有话说话,有屁放屁,嘘什?么嘘?”
林随安:“这止吐药管用?吗?”
方?刻:“我在伊塔煮茶的配方?上改良的。”
花一棠一把抢过瓷瓶,“你和凌六郎有仇吗?”
“我相信效果拔群。”
林随安:我信了?你的邪!
三人正吵成一团,突然,林随安一个激灵,眼角余光瞥到了?身后的影子,反手?揪住花一棠的脖领子将他?甩出去,自己就势往树后一猫。
出击吧,花四郎!
凌芝颜站在三步之外,表情诧异。
花一棠手?忙脚乱将瓷瓶塞进袖子,若无其事摇了?两?下扇子,摇头摆脑道,“芳草无边柳色青,飞花、啊呸,什?么鬼地方?,居然没花,咳、芳草无边柳色青,漫天落叶如飞花,想不到大理寺后衙还有这般景致,啊呀,凌六郎,好巧啊,你也来赏草啊?”
凌芝颜的脸色和嘴唇都有些苍白,身姿依然笔直如松柏,目光先在花一棠脸上顿了?顿,又微微偏头看向林随安和方?刻。
方?刻木着脸,挪到了?林随安身后。
林随安抓了?根树枝遮面,深感丢人:花一棠你平日里胡诌八扯的本事哪去了??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凌芝颜垂眼,抿唇微微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凌某还想问那三名家属几个问题,不知三位可?愿同行?”
“自然自然!”花一棠勾住凌芝颜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姿态,“待你问完案子,咱们一起出去溜溜,南市有个王家食行,里面羊肉汤馎饦很是有名,你此时胃部空虚,最适合吃些温热的——”
凌芝颜有些无奈:“凌某简单吃一点就好,稍后还想回案牍堂看看卷宗——”
“那些卷宗都快被你翻烂了?,若有线索早就发现了?。俗话说的好,活人岂能被尿憋死?咱们出去走一走,说不定就能寻到什?么意想不到的线索呢?”
凌芝颜一怔,“四郎的意思是?”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花某自出生起就是个鸿运当头的体质,只要我肯出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更何况,如今还有林娘子和方?大夫相助,如虎添翼也不过如此了?!”
说着,花一棠回头朝林随安眨了?眨眼。
林随安明白,花一棠说的是她?的金手?指,虽然目前得到的两?段记忆都很令人费解,但皆有一个共同点,便是与市集和人流有关?,根据花一棠主角光环的尿性,或许走出找线索才是最优解。
林随安也向花一棠眨了?眨眼。
花一棠挑眉,又眨了?眨眼。
林随安无奈,挤了?挤眼皮:知道了?。
花一棠乐了?,揽着凌芝颜屁颠屁颠走了?。
方?刻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林随安半晌,摇了?摇头,叹着气也走了?,恍惚间,似乎听到他?小声嘀咕:“好歹也是千净之主,眼光竟然这么差……”
林随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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