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用左手抄的,免得累着右手,咱们用膳练字时被我看出来。”载淳指着两行字道:“她拿了你左手写的字,去找人模仿你笔迹,却不知你平日里写诗,常用右手。你两手写出来的字虽然相似但不一样,我一看那是你左手字迹,心里便明白了。”
蕴珊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浓烈滋味。她惊讶于他体察她心思竟是如此入微,他的聪明令她刮目相看,同时又不免为他的深情所感。
但她仍说道:“皇上难道就不怕,我是怕被人抓包之后认出字迹,故意用左手写那封信。”
载淳道:“你常说左手的字始终练得不如右手火候好,若是给情郎写信,必是想写最漂亮的字,怎会选左手。若你心里真的还有他,要给他写信,该是像你陪我练字时那样,喜欢用右手。”
蕴珊泪如雨下,说不出话,载淳拿帕子给她擦泪,他一边擦,她一边流,那眼泪便怎么擦也擦不完。他手上动作轻轻柔柔十分耐心,只是渐渐忍不住笑起来,说道:“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不是个人,是额娘生下来的木偶。额娘不管我高兴不高兴,我也从来没有真的高兴过。纵然皇额娘像亲生似地疼我,我有的是好吃的好玩的,可欢喜一瞬就过去了。直到你来了,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了,有喜怒哀乐。但又常觉得自己不像娶了个人进来,像娶了个木偶。我戳一戳,她动一动,我不戳,她便不动。直到今日,木偶为我不停流眼泪,我才真正觉得,我确实娶了我当初心爱的人来。”
将蕴珊说得又哭又笑,扑在他肩头,一面哭,一面轻轻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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