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荷见状心中一梗,掐腰骂道:“你们两口子可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看屋子让你们霍霍的,这还能住人吗?”
早知道他们不懂爱惜,房子就该早点收回来!难怪老爷子天天托梦,换作是她,也能被气活!
自知理亏,韩老三讪讪一笑,“嫂子,您别生气。这都怪我那懒媳妇,她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所以里屋有点埋汰……”
“这只是埋汰吗?你瞧瞧那墙!还有床!你夫妻俩天天搁上面造孩子呐?能把床霍霍成这样?!”
韩老三红着耳根挠了挠头发,暗怪自家小儿子太淘气,以至于他现在被指着鼻子骂。
再说了,床只是坏了一点而已,用得着发这么大脾气么?
想到大儿子面临下乡,工作还没有着落,将来可能要有求于姜德山,他只能忍住心中不满继续赔笑,“您消消气,我改天把床修好还不行吗?”
姜柔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也很意外房子会变成这样……
她眼眸里划过心疼,表情也随之冷凝,“韩叔,床就不用您修了。我记得外屋有个座钟来着,那是我爷爷生前留下来的,它现在在哪儿放着呢?”
韩老三眨巴眨巴眼睛,支支吾吾道:“我家的确有个座钟,但它坏了,你婶子就把它给扔了。”
这年头钟表很贵,平常人只会修不会扔。姜柔沉默一瞬说:“既然扔了,您把钟钱赔给我吧,还有打碎的帽筒钱,床的维修钱,这些东西之前借给你们白用可以,但弄坏了就得赔偿,这您没意见吧?”
陈爱荷也被气得不轻,她万万没想到好心好意借出的房子会弄成这样。
“对,还有修床钱!你又不是木匠哪会修床?把钱拿来我们自己找人修!”
“……”韩老三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哪会情愿掏出这份钱?他心思快速运转,不禁后悔提出清点物品的主意。
他只是客气客气,谁成想对方竟然当真了。
为了不赔钱,他只能尽量圆谎,“我好像记错了,那座钟没扔,被我媳妇拿去修了。”
陈爱荷早已失去耐心,大手一挥没再给他狡辩的机会。“你先把钱赔了,等座钟修好后拿回来,我再把钱还给你,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这座二进四合院里住的都是老邻居,当年的事大家都清楚。韩老三不敢不同意,闹开了只会让他没脸。
很快,双方达成协议,都在字据上签了姓名。
韩老三从挎兜里掏出三十块钱,很是心疼道:“嫂子,这钱您先收着,我明天就能把座钟拿回来。”
座钟的市价在五十元左右,折旧一半再算上修床和帽筒钱,三十元不算多。陈爱荷收下钱,脸色依然很冷,“行,等你把钟拿来,我还你二十五。”
之后,韩老三交了钥匙,又把自家行李全部拿走,还特意管院子里的邻居借了板车。
大家早听说了姜家收房子的事,有邻居凑过来好奇地问:“韩老三这是搬走了?那以后这房子谁住?”
为了女儿能在四合院里过得顺心些,陈爱荷很有耐心一一解答。
姜家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姜柔总来这座院子里玩,大家对她最深刻的印象是漂亮得不像真人,全京城也找不到几个像她这么俊俏的姑娘,其次是性格老实,见谁都不太爱说话,但很有礼貌。
一听她将要搬过来住,有些邻居很高兴,“那挺好!你是不知道,韩老三和他媳妇天天吵架,吵得我们脑仁直疼,早就盼着他们搬走了!”
“是啊,最烦的就是他们两口子,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在陈爱荷和大家聊天之际,姜柔默默回到房间,再次把每个角落扫视一遍。
本以为房子简单收拾一下就能住人了,看来还得花费几天功夫才能搬过来住。
她从挎包里找出纸笔,把需要添置和修复的东西罗列出来,直到陈爱荷进屋,她才收起写满字的信纸。
“这院子里的邻居都不错,你以后要和他们处好关系,如果挨欺负了,就跟家里说。”
“嗯,我会的。”
见她闷闷的,只会点头,陈爱荷哪可能彻底放心?但该放手的时候也要学着放手才行。
“你骑自行车先回家吧,我去你大姨那里坐会儿。”
刚刚怕韩老三觉得他们人多欺负人少,陈艾兰一直坐在院子里没进屋,时刻准备着万一翻脸就冲进去。
结果,愣是没给她这个机会。
等大家都散去之后,姜柔锁好房门,去了修车铺。
此时,一个老头儿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喝茶,沈城东蹲在旁边正低头给顾客补车胎。
由于常年干活,他的手很糙,修长的手指十分灵活,动作也麻利。
十分钟后,姜柔把自行车停在路旁,先是和老头儿打了声招呼,“师傅您好,我找沈城东。”
在这之前,老头儿没见过她,看她这么漂亮有气质,立马放下二郎腿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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