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一家,我和我娘还不知道能活几天。”李氏在屋里安慰苏婶子,苏小禾则眼泪汪汪拉着叶安澜,“你放心,我和我娘肯定不会白吃白住,我们”
叶安澜拍拍苏小禾,“这些先不提。你们家的事儿,你和你娘打算就这么算了?”
苏小禾一脸憋屈,“我娘说就当是看我奶的面子,她不想在我奶尸骨未寒的时候,让人笑话她没有教好子孙。”
叶安澜点点头,“那你们就先安心住在我家吧。等过了正月,我让我爹娘把宅子过到你和你娘名下。”
苏小禾觉得自己幻听了,她呆呆看着叶安澜,“元娘,我耳朵好像出问题了。”
叶安澜:
叶安澜轻咳一声,“你没听错,我确实说了要把宅子过到你和你娘名下。我和我爹娘已经决定搬去其他地方,等过了正月,天气稍微暖和一些,我们就会离开小河庄。”
苏小禾目瞪口呆,“为、为什么呀?你们不是才刚盖了新房子吗?”
“因为流民、贼匪、乱兵啊。”叶安澜把自家的考量简单跟苏小禾说了一遍,“你想想你两个伯伯,如果他们没被乱兵抓走,你和你娘也不至于被迫净身出户。”
苏小禾用力抿唇,“那你们以后是不是都不会再回来了?”
“应该是吧。”毕竟只是个短暂居住过的小山村,叶安澜并不留恋。而且这可是古代,交通不便,一旦走远了,再想回来那就是千难万难。
苏小禾握着叶安澜的手下意识用力,片刻的沉默之后,她鼓起勇气问叶安澜,“元娘,你们能不能也带着我和我娘?我们不会吃白饭的,我什么活儿都会干,我还可以跟着你习武,和你一起打坏人。”
叶安澜蹙眉,“我们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路上也一定会碰见各种坏人、遇见各种危险,甚至我都无法保证你和你娘能够活着走到目的地。”
苏小禾苦笑,“就算是这样,我也想跟你们一起离开。在这十里八村,除了你们一家,根本就没人愿意帮衬我和我娘。而且你也说了,小河庄很危险,村民也不齐心。”
苏小禾觉得,跟着叶安澜,她和她娘或许会死,但不跟着叶安澜,她和她娘一定死得更快。
叶安澜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她对苏小禾道:“你还是先和你娘商量一下吧。”
她不知道的是,苏婶子在听李氏说了这事儿之后,也已经生出了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心思。
这对母女想法出奇的一致,在她们想来,她们的那些亲戚,有比没有还不如,与其依靠他们,还不如依靠唯一对她们伸出援手的叶家人。
母女俩商量妥当,第二天一早就给了叶安澜肯定答复。
叶安澜昨晚也已经征求过叶金奎和李氏的意见,两人都不反对,叶安澜就也顺势答应了苏家母女。
苏家母女喜极而泣,两人也不住在山下了,他们主动搬去了另外一个山洞,然后每天都帮着叶家人准备要带走的东西。
李氏眼睛不太好,叶安澜不做针线,苏家母女于是主动包揽了全部的针线活,每天都坐在山洞前面缝制夹棉的衣裳,结实的千层底布鞋,装炒米、炒面、肉干、菜干、药物的布口袋
缝完了,母女俩又去帮着李氏整理要带走的食物、衣服、草席、被褥、炊具、餐具等物品。
至于其他人。
叶薇负责照顾小妹叶棠,叶松负责注意山下动静、保护家里的几个女眷,郑丰收和叶金奎负责跟着叶安澜出门浪。
他们三人的任务既危险又繁重,因为他们既要想办法虎口夺食,在乱兵的眼皮子底下弄到钱财、粮食、药物以及武器,又要想办法打听消息、定下迁徙的方向和目的地,同时还要忙里偷闲,提升自己以及同伴的战斗力。
如此一忙就是小半个月,临出发前,叶安澜冒险进了一趟县城,拿回了她跟老大夫预定的三十盒祛疤膏。
付了剩下的三十两尾款,又买了一套银针,一堆迁徙途中可能用到的药丸、药材,叶安澜这才揣着血槽已空的钱袋,趁着夜色翻墙出城。
她背着装满药物的小背篓,踩着月色徒步回家。空旷的原野寂静无声,只有她只身一人走在坑坑洼洼的官道上。
没人看着,叶安澜不由有点放飞自我。她哼着不成调的歌,健步如飞走了约么一个时辰,走的自己浑身热血沸腾,莫名有点开心。
薄汗打湿额发,叶安澜正打算找个地方歇一歇脚,道路前方却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信口胡诌
叶安澜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一片空旷,自己根本躲无可躲,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先入为主,丧失了该有的警惕之心。
她快走几步下了官道,然后把背篓藏在碎石堆里。
至于她这个大活人,因为找不到能够藏身的地方,她只能默默站在原地,静观事态发展。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藏好背篓之后,马蹄声居然没有继续朝她靠近,那拨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在她的视野范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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