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悄悄抹起了泪,还有人明明自己之前也很担心,现在却马后炮的开始训斥同袍,“哭什么?叶姑娘要是真想抛下咱们,刚刚就不会浪费绷带和药粉给咱们治伤了。”
“你现在倒是会说了,刚刚是谁一脸遗憾的在那说,‘老子还没娶媳妇呢’。”
“就是,老秦你就是马后炮!”
“”
马车外,听到车内传出的刻意压低的训斥声和反驳声,叶安澜的亲卫们不由相视一笑。
他们家的叶姑娘,或许胸无大志了点儿,但对待同袍却是真正的视若手足,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格外贵重、高人一等。
他们没有读过太多书,不会说什么“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但他们却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是真的可以为了自家主公豁出性命。
而且他们相信,很快这些谢家军、唐家军的幸存者们,也会被他们家叶姑娘的独特之处彻底折服。
与叶安澜他们这边虽然忙着退走、逃命,但却气氛和谐安定的情况不同,那些从庄子逃走的敌方将士,此时却正面对着来自自家上司的疾风暴雨、电闪雷鸣。
他们跪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容易交代清楚事情始末,此处军营的一众将领就已经拍桌子的拍桌子、踹椅子的踹椅子、砸杯子的砸杯子、骂人的骂人五花八门的发起了火。
为首的那位中年将领更是揪着其中一位逃兵的衣服领子,一脸难以置信的再三确认道:“你刚刚说的谁?谁救走了那孩子?”
“叶、叶姑娘。”被他用闪着凶光的大眼死死盯住,那位亲耳听到谢家军将领喊“叶姑娘”的逃兵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想避又不敢避,只能顶着对方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杀人的凶狠眼神,结结巴巴重复了一遍“叶姑娘”这三个字。
心存侥幸的将领,被这位逃兵用三个字浇灭了最后一丝希望,其他被这两个人吸引了注意力的将领,此时也都仿佛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再也没有出声。
令人窒息的片刻沉默之后,为首的那位将领用力一推那位逃兵,“都给老子滚出去领罚!”
几位逃兵一听,顿时麻溜儿的滚了。
太可怕了,还是让他们去领罚吧,只要能让他们离了那间营帐,他们宁愿挨军棍、扫马厩。
逃兵们麻溜儿的跑远了,帐内众人却还要继续为了叶氏的突然掺一脚而无比头疼。
令人窒息的短暂沉默之后,为首的那位将领终于出声了,他对众人道:“你们继续追击,事关重大,我得亲自去跟主公汇报一下。”
众人一听不由在心中暗骂这厮着实狡诈,这周边的大小义军势力,谁不知道那叶安澜是个主公中的奇葩、将领中的罗刹,让他们去追这么个货色,他自己却以“事关重大”为由,脚底抹油趁早开溜,这不明摆着就是不做人吗?
几人迅速交换了个眼色,然后其中一人跳出来主动请缨,“这里还需将军主持大局,给主公送信的事儿,您不如就交给属下去做吧。”
其他人立刻开口应和,当然,他们并不是推荐第一个跳出来的那位同僚,而是个个都非常激动的直接毛遂自荐上了。
为首的那位火冒三丈,他知道自己的打算必是已经被人看穿,就像他也能一眼看穿其他人一样,但他又不能不强自按捺着,继续和他的那些下属你来我往,把话说得冠冕堂皇。
争了小两刻钟都没能争出结果,为首的那位索性直接拍了桌子。
他到底是这群将领的老大,当他不再摆出和众人商量对策的模样,而是索性直接来了一句“这是军令”的时候,其他人顿时就没话好讲了。
毕竟所谓军令,从来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从来都是就算不合理你也必须遵从。
憋着满肚子的不甘不忿,其他将领忍气吞声应了声“遵命”。
为首的将领虽然达成了目的,但和临时调拨过来的下属闹到几乎撕破脸,他其实也高兴不起来。
算是两败俱伤的两拨人,一位的那拨,最终获得了回去汇报的机会,多人的那拨,虽然没能抢到这个安全的差事,但为了小命考虑,却也不肯冲锋在前。
形势逆转
他们不肯冒险,底下跑腿儿的将士就更不肯了,他们也不是傻的,上司想推他们去送死,他们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于是,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成千上万敌方大军穷追不舍的叶安澜等人,前三天居然根本没有遭遇任何像样的追击。
如果不是眼线一直在源源不断地送情报来,叶安澜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深入敌阵了。
她让人把情况跟谢夫人大概说了一下,然后又找地方停了一夜,让那两个孩子,尤其是一直在生病的谢夫人的小侄孙,踏踏实实休息了一整夜。
谢夫人对叶安澜很感激,这几天,她充分表现出了自己柔顺和有眼力见儿的那一面,叶安澜说走她就跟着走,说停她就跟着停,一次都没发表过自己的意见。
偶尔她那个小侄孙身体不舒服,需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