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的东北菜。”
许岛蜻问他:“所以那家东北菜好吃吗?”
“味道确实还行。”
“看吧,我没骗你。”凌戈冲许岛蜻得意地挑了挑眉,再次说了与之前一样的话,“你要是来北京找我玩儿,我也会带你去。”
温虹羽插话:“就是啊,你说说你,大学怎么不跟我们联系了,不然我们几个早就见面了。”
“现在也不晚啊。”许岛蜻蒙混过去,“诶,车来了。”
他俩住得远一些,所以先走。凌戈进了副驾驶,许岛蜻坐在后面,她降下一半车窗,让凉风灌进来。
“不冷吗?”
“还好。”
猛烈的喧嚣和欢喜过后的宁静,会让人突然感受到巨大的空虚,变得怅然若失。
她看着凌戈的手肘搭在窗沿,突然问道,“你大学的时候,有没有收到过别人送的水果?”
“水果?”他想了下,“每年平安夜确实收到了苹果。”
“除了苹果呢?没有别的吗?柿子枣子之类的。”
“没有,怎么了?”
“没怎么。”许岛蜻想到前两年,慢吞吞地说起来,“我听人说送柿子和枣子很吉利,代表事事如意。”
凌戈微微扭头,从右边狭窄的缝隙里看过来,“怎么?谁给你送了?”
看着他若隐若现的高挺鼻梁,许岛蜻突然想起来了。
对啊,他当然收不到,因为那时候她都不知道他叫这个名字。
凌戈直到下车还在思考这件事,能让她这么记忆深刻想必一定是很特别的人送的,说不定就是她大学时候的男朋友,或许正是因为苗苗先前那个吻让她想起那个人。
等电梯时,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你和大学时候的那个男朋友为什么分手?”
男朋友?她大学根本没时间谈恋爱,哪里来的男朋友。但许岛蜻疑惑了一秒便明白了,肯定是因为先前她说不是初吻,所以他误会了。但关于初吻这件事,她根本不愿意回忆,甚至不想承认,她在想应该怎么说比较好。
她短暂的沉默落在凌戈眼里,就是对上一段恋爱难以忘怀。他有点心酸,假装不在意地问出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你也太狠心了,咱俩这么多年的朋友,说不联系你就真不联系了,谈恋爱也不告诉我。亏我还经常想起你,你就没有想过我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吗?那么多年的互相陪伴,她真的可以忘了,把他当作一个普通到能平静地接受成为过客的朋友吗?
她避重就轻,“当初明明是你先说的别联系了。”
“但你不就是那个意思吗?我不说,你肯定也会说的。”
他后来很多次为自己的一时嘴硬懊悔,可当时那么骄傲的一个少年,无论如何都不会说为了和她去北京做了多少努力,有过多少期待。
“我是问你大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他想知道答案,这对他很重要。
许岛蜻心里有些恼火,为什么非要执着这个问题呢。她紧张地连头都不敢偏一下,一动不动地盯着电梯上的数字,却轻描淡写地答道:“我很忙啊,没空想其他的。”
“哦。”
凌戈显而易见的失望,忙到没时间想起他,却有时间谈恋爱。
她说的是真话,大学前两年她常常辗转于学校、医院和出租房,不必要的公共课通通翘掉,不参加学校任何社团和班级活动。一下课就走了,班里很多人的脸和名字都不记得,在同学眼里她更是难以接近的存在。后来妈妈去世后她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和毕业事宜。整个大学四年就像开了加速器一样,进度条被拉到结尾。
可是怎么会没有想过他呢?
当然想过。
在无数次孤身一人背着包匆忙赶路的间隙,看到身边成群的大学生一起逛街的时候。在深夜只剩病人压抑痛苦□□的病房里,她躺在那张又冷又硬的陪护床上失眠的时候。在凌晨寂静的寝室,她独自迷茫地看着笔记本在黑暗里发出幽蓝冷光的时候,在新闻里看到北京下了冬天第一场雪的时候,她都会想到他。
想他现在在做什么,他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按照他以前说的计划去北京的那些地方玩。也正是因为这些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已经很幸运了。
她甚至去过他的学校,或许就曾经路过他想带她去吃的那家东北菜馆。
梁春玉在某天的化疗结束后,突然呕吐不止,陷入昏迷。许岛蜻等在急救室门外,全身发冷,护士出来让她签病重通知单,她手抖得拿不住笔,把自己的名字写得歪七扭八。签完字后,她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跪坐在地上,任旁人怎么拉都起不来。
那天晚上梁春玉虽然成功地被推出抢救室,但之后的一段时间病情急速恶化,除了看着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许岛蜻什么都做不了。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什么办法都会愿意去试一试,哪怕是平日里觉得荒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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