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子是不是该换了,哎。”魏老师说,“最近经常这样,报警可能失灵了,时不时就自己响,昨天、前天,都是这样。”
夏琰此时已经愣在了车外,他松开了自己要拉车把手的那只手,怔怔地看着宝马车内。
车里满满当当地坐着的三只厉鬼,此时此刻,那三只厉鬼此时此刻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魏老师看,他们或穿着白大褂、或穿着护士装,青绿的脸上挂着恐怖的微笑,手里还拿着手术刀。
“怎么了?”魏老师笑了笑,“你怎么突然看着车里,我心里有点发毛。”
夏琰看向魏老师,救人显然比给老师留个好印象更重要,他定了定心神,说道:“老师,报警器没有失灵,你家里、还有这车里……都有你从医院带回来的脏东西。老师,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魏老师听他这样说,整个人也紧张起来,他用笑容掩饰自己的紧张,然后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说道:“脏东西?奇怪的事情?夏琰,你还能看到这些吗?”
“是的,比如……灵异事件。”夏琰说,“你最近一直往返医院吗?”
魏老师点点头:“你要是这么问的话……那我最近确实是遇到了不少怪事。先不说别的,降温之后,家里一直开着空调,但不知为何非常阴冷,我身体也很不舒服,基本上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除此之外,我在医院陪床的时候,也遇到了很多次怪事。”
医院怪谈
黄昏时分,停车场的草坪被照得金黄。
“我们坐过去说吧。”魏老师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这车里……还有东西吗?”
夏琰摇摇头,说道:“已经走了。”
他同魏老师一起坐在了停车场附近的长椅上,魏老师还看了自己的车子好几眼,过了许久,他才张口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我母亲是肝癌晚期,现在已经没什么办法去治疗了,所以近期就从t大附属医院转到了咱们市的肿瘤医院。肿瘤医院也分南院和北院,北院都是发现早还有希望治疗的病人在住,南院……相当于是临终关怀医院了。到了南院住院的病人,基本上也就是寿命到了尽头,到时间离开了。”
“大部分肿瘤病人到了晚期都不爱吃饭,但我母亲目前还是有食欲的,而且本人也对病情比较乐观,她总希望有奇迹的发生,我作为儿子也只能给她送送饭,让她最后的这段时间过得舒服些。”魏老师叹了口气,“我母亲今年还不到七十岁,我父亲已经没了,她一个人在医院,偶尔也会觉得怕,我说的怪事,就是在一周前我陪床的时候发生的。”
“那天是个阴雨天,我母亲晚上又疼到睡不着觉。我们那间病房是个病房,里面有两张床,我母亲睡了一张,我就躺在了另一张床上。想到母亲这样难受,我却无能为力,我当晚辗转反侧了很久都没睡着。”
“等我睡着时,已经是夜里一点多,半梦半醒之间,我好像听到了门口传来了‘砰砰砰砰’四声敲门声。怎么说呢,正常人敲门应该不会那么敲,这四声敲门声非常规律,每一声后的间隔时间都是相同的。”
魏老师说到这里,整个人的状态也紧绷了起来。
“我以为是来查房的护士,便坐起来去开门。但门拉开后,走廊空无一物,没有半个人影。”魏老师说,“我以为是我听错了,也许敲的是隔壁的房门,就没再多管,躺回了床上。”
“我的睡意没有完全消散,我又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可就在这时,我母亲咳嗽了几声,我睁开眼,想去给她盖盖被子,却看到了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一动不动地站在我所在的病床前,手里还举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他笑着看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那种笑……纵使我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觉得可怕。”
夏琰听着魏老师的描述,胳膊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我吓得‘蹭’地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并且打开了病房里的灯,大叫了一声‘谁啊’。可对方没有回应我,而且随着灯光的出现,那医生竟然消失了。”魏老师说,“后来我回家之后与我妻子说了这件事,她说我一定是精神太紧张出现了幻觉,或是把自己噩梦的内容当成了真实发生的事情,总之,她不觉得我撞鬼了。”
夏琰摇了摇头,说道:“人类普遍分得清楚梦境和现实,您觉得不是梦,那基本上就不是。”
“是的,那天过后,我便不在医院陪床了。”魏老师说,“可前天晚上我去医院送饭的时候,又遇到了怪事儿。”
“我母亲住院的楼层在17楼,我提着饭盒走进电梯之后,就按下了17。当时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一边等电梯上升,一边给学生看论文,等电梯停下,我就径直地走了出去。我母亲住在电梯左侧第三个房间,但我打开第三个房间的门,只看到三个医护人员的背影。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他们三个正要回头,我却已经知道我走错了房间,说了声‘抱歉’,然后先他们一步退出来了。”
魏老师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似乎也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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