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疯了
见孟怀辞久久未答, 宋清音以为他酒醉脑子转不过来,犹豫须臾,将玉带放下, 继续为他脱喜服。
她一边动作, 一边轻声问:“喝了多?少酒?有没有不舒服?头疼不疼?”
宋清音的声音和她本人一样沁着微微的凉,不似寻常新嫁娘一般含羞带怯,虽是?说着关心人的话, 听上去却没有多少关切之意, 不像妻子对丈夫,而是?大夫对病人。
饶是?如此, 仍叫孟怀辞喉咙干涩。
“喝了十多?盏, ”他垂眸看着为自己宽衣的妻子,低低回答, “疼。”
宋清音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
她的目光乍然投来, 孟怀辞眼睫重?重?一抖, 呼吸屏住, 却未曾移开视线。
宋清音沉吟片刻, 将那身大红喜服挂在横架上,随即开口:“解酒汤还在熬,若大人很疼……”
“很疼。”
“……”宋清音一噎, 半晌才道,“那便请大人坐下罢, 清音为大人按一按。”
孟怀辞心跳如雷,将目光移向四周, 最终在椅子与床之间卑劣地选择了后者,迈步走到床前坐下。
宋清音在妆台前将头?上的钗环步摇一一迅速卸了, 如瀑青丝瞬间垂落。孟怀辞从后看去,见眼前人长发掩细腰,曼妙婀娜到极致,不受控地忆起与她有过的那三日。
那三回中每一瞬的失神?迷魂,她每一个?表情,及她难耐时的每一道声音,孟怀辞至今都还清晰记得,如在昨日。
他看着宋清音一步步走近,坐在身侧,再抬手为他按揉穴位。
纤指轻轻插入他发间,指腹柔而不失力?道地在他头?顶和后脑打?圈按着,阵阵酥麻自天灵盖而下,传至四肢百骸。
头?疼被她缓解,另一处却越发难受。
孟怀辞怔怔抬眼看着这精心布置的洞房。
芙蓉暖帐鸳鸯被,大红囍字龙凤烛。
洞房花烛夜,新婚夫妻本该缠绵交颈,共赴云雨。
他明知不该奢望太多?,不该逼宋清音太急,却仍不受控制地在内心深处滋生不该有的渴求。
婢女?在此刻送解酒汤进来,宋清音见后立时收回为他按揉脑袋的手。
温柔力?道撤去,疼意再度席卷而来。孟怀辞不发一言,接过解酒汤,垂眸饮尽。
宋清音洗净脸上妆容,换了件水红色的绸裙,立于床前微微俯身探他脸颊温度时,玉峦欲坠似求托拢,与盈盈腰身呈现出柔美至极的弧度。
绸裙面料柔软丝滑,可孟怀辞却知它摸上去远不及裙下雪躯。
孟怀辞克制地闭上眼。
洗漱过后,他躺在宋清音身侧。两?人默契地各自平躺着,中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
红烛静静燃着,只?偶尔因烛油回落而爆出不轻不响的声音。
久久的沉寂之后,宋清音稍稍偏头?看向枕边躺着的男人,蓦地开口:“可以的。”
孟怀辞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宋清音语调平静:“可以圆房。”
孟怀辞心神?俱颤,怔怔看着面前仙姿玉貌的女?子,哑声道:“你……当真肯与我圆房?”
宋清音点头?:“大人如今是?我夫君。夫妻敦伦,本就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她自十三岁开始悄悄行医,虽治女?不治男,但?也正是?因诊治过多?位妇人,所以比之旁的贵女?更懂男女?之事。
让正当年轻、血气方刚的新婚丈夫忍一年不碰自己,大抵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他憋出毛病,二是?妾室进门。
虽依着孟怀辞的性情,妾室进门应是?不可能,但?若让他憋出毛病,宋清音身为医者和妻子,也不大忍心。
她既应了这门亲事,就该试着大方面对,不能扭捏抗拒,让两?人面子上都过不去。
她与孟怀辞约定好的那一年,并非是?要拒行妻子之责,只?是?那段没有见光的感情太长太深,付出的努力?太多?,她需要些时间接受。
接受自己从小开始学着如何做好那人的妻子,一直学了十余年,将自己雕琢成那人或许会?喜欢的模样,最终嫁的却是?那人的妻兄。
孟怀辞伸臂将宋清音带入怀中,手掌箍在她腰上,掌下触感柔软滑嫩。他呼吸粗重?几分,声音喑哑:“再说一遍方才那句话,可好?”
宋清音一怔,依言重?复:“大人如今是?我夫君……”
“夫君”二字刚落,孟怀辞的唇瞬间贴了过来。
虽只?是?唇瓣相贴,宋清音仍是?浑身一颤,想?起自己方才之言,纤指紧紧攥住他的寝衣,终是?没有别开脸。
她竟没有躲。
醉意在此刻涌将上来,淹没孟怀辞残存的理?智,又?在一瞬间化为烈火,灼得他口干舌燥,浑身的血液都烧得滚烫沸腾。
他从宋清音唇上离开,眸光沉沉落在她面上,声音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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