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落到一旁冷眼旁观的君旻身上,仿佛看见了救星,“小公子,你救救我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这话说的突然,缘衣回头看向君旻,还以为自己不在的这点功夫,这徒弟动了凡心了。见缘衣看着他,想到幻境里面的场景,君旻眼底渐渐起了杀意,冷漠道:“师父,她既然不知道,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杀了吧。”最后三个字说的轻轻巧巧,像是在问缘衣今天吃什么一样。缘衣嗤笑回头,糖葫芦躲在一旁瑟瑟发抖,觉得君旻和女魔头越来越像了。狐妖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大笑道:“想杀了我,怎么?是怕我对你师父说出你心里见不得光的事情吗?”她转向缘衣,眼中带着恶意,“你还不知道你这好徒弟对你……”狐妖的声音戛然而止,死亡突然离她那么近,她眼中还带着未来得及收敛的恶意,一下子转为茫然无措,糖葫芦都不忍心看了。缘衣也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便是淡定地将妖狐扔在地上,只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白忙活了。这是君旻心思君旻下手干脆利落,狐妖直接灰飞烟灭了。只是狐妖死后,原地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子。镜子只有手掌大小,边缘装饰雕刻着神兽青鸟,周身隐隐散发着金光,只一眼缘衣就知道这是当年宴会上丢失的神器天机镜。天机镜乃是上古神器,相传有知晓天地,预测天机的本事,甚至能穿梭时空。只是当年那场揭穿缘衣身份的宴会上,这面天机镜于混乱中失踪了。缘衣挑了挑眉,心间有几分疑惑,这天机镜丢失了七万年,为何会在这狐妖手中。世间最后一只九尾妖狐早就在两万年前被关入大荒了,大荒被封天印封住,她是如何出来的。不知怎么的,缘衣突然想起了五百年前出现在苍梧山的朱厌,她看向君旻,嘴角上扬,这三界怕是有场好戏看了。糖葫芦还是第一次见到神器,眼里冒着精光,伸出爪子想扒拉几下天机镜,还没碰到,就被一只手截胡了。
缘衣将天机镜扔到从刚才就一直默不吭声的君旻怀里,“你们天界的东西,拿去吧。”缘衣虽不喜欢君旻,但是也说不上讨厌,将君旻用作诱饵,刚才看他那还像生了执念的模样,多多少少心里是有点心虚的,将这天机镜还给他也算是赔礼道歉了。谁料这话一出,君旻本就冷着的脸色更冷了。你们天界——君旻死死握住天机镜,内心一片冰凉,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明白,缘衣从未真心接纳他,与她而言,他始终是个外人。君旻呼吸急促起来,一双眼睛渐渐泛红,紧紧盯着缘衣,体内黑线在盘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了一圈。君旻此刻的眼神与往日的温柔不同,而是极具侵占意味和攻击力,缘衣眉头微蹙,也冷下了脸。她不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感到不安全。若是别人,她可能会直接动手解决了对方,但是一想到刚才对少年做的事,她压下了心中逐渐上升的烦躁感。糖葫芦见两人气氛不对,在一旁缩成一团鹌鹑的模样,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然而下一秒,她被缘衣提了起来送到君旻面前,“我在这只笨狐狸身上下了追踪术,是她把自己弄丢了,我才没找到你。”言外之意就是你受伤出事都是这只蠢狐狸的错,如果她没把自己弄丢,他就不会受伤出事。糖葫芦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她吃惊地扭过头看着缘衣,心道:如果不是你拿君旻当诱饵,我会弄丢他?但是她不敢反驳,只敢低下头做懊悔状。说完,缘衣内心止不住的懊悔,说这些干什么,搞得好像自己在认错一样,他若是真的生气了,滚回天界也好,省的自己麻烦。想到这,缘衣冷了脸色,把糖葫芦扔到地上,转身就要离开。下一刻,她却被人死死抱住。紧紧嵌入腰间的手修长白皙,颤抖地握住缘衣的腰肢,少年颤声道:“师父,下次你可以提前和我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别不要我,刚才我很害怕。我以为我死定了。”缘衣有些惊愕,同时也有些慌乱,从来没有人这么亲密地抱过她。她扯下君旻紧紧抱住她的臂膀,推开少年,呵斥道:“谁让你抱我的,你……”缘衣声音戛然而止。面前的少年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双水眸仿佛带着哀求,还透露着几分可怜,眼睛通红地盯着缘衣,可等缘衣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他又气哼哼地把头转了过去。像是闹脾气的小孩。缘衣:“……”缘衣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对君旻了,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君旻。往日无论她如何冷待与讽刺他,可他永远就像是没有生气的情绪一样,总是十分听话的跟在她身后,她叫往东绝不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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