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的的确确是?死了。
死在了他对她爱意最浓的时刻。
但谢幸川没有死,他有谢瑜的记忆,有他的情?感。
与?其说谢瑜是?他灵魂的部分,不如说谢瑜是?他爱她的本能。
少年时帮她脱困是?本能,紫藤阁中初见心?动亦是?本能。
他好像被她下?了诅咒。
逃不脱,挣不开。
他在这祠堂跪了一晚,没有人过问他,她是?第一个来看他的,就像他少年时被下?了媚药,倒在无边黑暗中,她透过缝隙递给?他一个冰凉的馒头,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黑暗中,她不能开口说话,只能胡乱地比划着动作。她只有微弱的聊胜于无的听力,但却凭此听到他的遭遇,为他而心?焦。
谢幸川透过黯淡的月光,看懂了她的意思?,为了报答他在地窖中给?她的一颗石榴糖。
牧晏最喜欢吃石榴糖。
他蓦然心?安理得接受他爱她的事实,他早已在花魁时期就被调教?成扭曲混乱的爱意,他想匍匐在她脚下?,想为她生下?孩子,想做她唯一的狗,去伺候她还有她未来的……夫君。
他只需要描摹着精致的妆容,梳起流行的发髻,穿着美丽的华裳,安心?地待在金丝笼里?,静候他的主人归家。
汲汲谋取的权势?如果牧晏想的话,他可以助她坐上皇位。
牧晏缓缓站了起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摆,垂眸去看还跪在原处的谢幸川。
与?往日的装扮不同,他穿着浅青的衣袍,披着雪白的狐裘,只不过挨了谢端的揍,咳出的血将衣袍染脏了,但又不仅不显狼狈,反倒硬生生成了病弱美人的姿态。
而如今病弱的美人哀哀地瞧了她一眼,随即在她脚边磕了个头,姿态虔诚像是?在拜菩萨,“阿晏既然这样说,以后便莫要负我?。”
牧晏神态自若:“我?定然好好待你,不如你先跟我?回屋,这祠堂阴森森的。”
谢幸川正欲起身,却被牧晏又按了回去,他不解地望向她。
“你从前对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我?是?个记仇的,总该要给?你些?惩罚。”牧晏嘴软心?硬,纵使?这谢幸川这病美人再美,她也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我?不会再躲了。”他跪在他脚边,脸色苍白,强撑着精神。
“我?今日不打你。”牧晏还真怕将他给?打死了,她想了想提出了几?个要求:“从今日起你只能唤谢瑜。”
他听她不打他心?中略微失望,明明之前她经常打他的,她怎么如今反倒不打他了,莫不是?她不喜欢他。但听到她让他唤谢瑜反倒高兴起来,因着谢幸川这个名字是?父母给?的,而谢瑜这个名是?她给?的。
当初他胡乱地选了几?个名字,交给?瞎子阿晏让她随机选一个,正巧她就在几?个纸片中挑中了谢瑜。
这是?她赐给?他的名字。
狗就该用主人起的名字。
”我?明日就让族长把族谱的名字改了。”他连忙说道?,几?乎是?迫不及待。
“好啊,那么现在……就从这里?爬回小院吧。”牧晏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两人不过说几?句话的功夫,打更的梆子声还没有传远,反倒越来越近,也不知道?会不会撞到……
牧晏能想到的事,谢幸川自然也能想到,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很?难去克服这种可能被奴仆看到的羞耻,但他不想去违背牧晏的命令,他对她做了那么多坏事,这都是?他应得的。
让谢府的奴仆护卫看到又如何,他本来就是?牧晏身边的一条狗不需要隐瞒,不过他们若敢轻视她,他就将他们都杀了。
谢幸川将手?掌放在了粗糙地面,他惯常眼高于天,如今结结实实做了一回狗,反倒兴奋异常,“阿晏,我?可以背你回去。”
牧晏还没疯到如此地步,利索拒绝。
夜深人静,后院除了更夫,轮班巡逻的护卫,再没有别人。
谢幸川慢悠悠地在地上跪爬,羞耻和自尊与?他没什么关?系了,黯淡的月光下?,他像是?一只刚成形还不会学人走路的狐狸精,美艳得让她难以错开眼。
随着脚步声越开越近,似乎再过一个转弯就能和巡逻的侍卫撞到,而谢幸川无知无觉还是?一味地往前,牧晏丢不起这个人,深吸一口气?,踢了他一脚。
她将他拖着躲入了黑暗的角落,示意他正常点,谢幸川站了起来,呼吸沉沉,将她死死地抱在怀中。
两人贴的近些?,牧晏这才发觉谢幸川的衣服,不知何时竟然湿/濡了一大片。
牧晏闻着空气?里?隐隐约约的麝/香味,嗤笑道?:“你也就这点本事。”
谢幸川被她掐得闷哼一声,温热的嘴唇在她脖颈摩挲,他舔/舐着她的脖颈,牙齿轻咬,笨拙地讨好她:“晏晏,我?错了……”
牧晏被他撩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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