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易慈赶紧扭头看了眼,人还没走,他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等什么,那里又不是公交站。易慈急急往回走,快要接近时,她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李均意面前。
他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易慈被那辆车的车标吓了一跳。
还愣着神,那辆车开走了。
病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
那一个星期,李均意一直没有出现,易新开生日那天他都没有来家里。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他去香港了,问他去做什么,他只说去取一些神父过去留在那边的东西。
也没有问他取的是什么东西,她觉得李均意肯定不想回答她这种问题。她连那天到底是谁来接他都没问,他没主动说就是不想说,事事追问不是她的风格。
后来又过了几天,一直没能见着他。病中身体倦怠,她每天在家不是吃就是睡。偶尔想起那只狐狸的时候会拿起手机犹豫几秒,发一些毫无营养的话过去,然后和对方进行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吃饭了吗?吃了什么?多久回来啊!
--吃了西多士。我下周三回,你想要我带什么回来吗?
-你自己回来就好。
-睡了吗?香港热不热啊?你住哪?
--没睡。挺热的,住在小时候待过的教堂附近。
--你早点睡。易慈同学,熬夜晚睡会长不高,已经十二点了。
-好吧,晚安。
--晚安。
-你想好以后去哪上大学了吗?
--还不知道。
-你会去北京吗?
--你想我去哪里?
-你的话,当然要去最好的学校。
--出分以后再说。今天烧退了吗?
-退了,但还是鼻塞,有点咳嗽。我吃药了!还被我爸逼着喝了好多凉茶……
--良药苦口。
-吃饭了吗?
-我爸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豉汁排骨,你不在好可惜。
--吃了牛奶面包,今天不太想吃东西,心情不太好。
--你记得多吃蔬菜,不要光吃肉。
-你怎么天天没心情?心情不好才要好好吃东西。
--谁说的。
-我说的!
--。
--我不高兴的时候吃东西总感觉没有味觉,尝不出什么味道。
-怎么会这样?我难过的时候会更想吃东西。如果吃到好吃的东西,会觉得很庆幸,还会感谢自己还活着。
-食物能安慰坏心情。
-你晚上去好好吃一顿,温暖一下你的胃。你住那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有一家车仔面。
-那你晚上去吃一碗。
--嗯。
-狐狸~狐狸~~
--为什么又熬夜,你要不要看一下现在是几点?
-我想问你个事。
--你到底还想不想长高?赶紧睡觉,长高需要充足的睡眠。
-高考前一天你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晚安。
聊天内容好像……挺无聊的。
毕竟能力有限,易慈也只能想出这些话来建立联系了。
他很少主动给你发什么,只是回消息而已。
易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想了很多方式,总觉得都差点意思。那天旁敲侧击问了他一嘴,但他只回了一句晚安。她不确定那是含蓄的拒绝,还是虚晃一招的假动作。
而且从闲聊时的只言片语中她敏感地察觉到,李均意心情不好。
问他怎么了,他又从来不说。
他从来不告诉别人他在想什么。
她只能等。
等着等着,李均意还没等回来,病好后她迅速被教练一个电话召回队里,每天昏天暗地训练,没空去思考自己的早恋问题了。
再见面,是他们高三一班组织谢师宴那一天。
当时成绩还没出,正是惴惴不安等结果的时候。没出成绩那段时间才是聚餐的最佳时期,何去何从还没个定论,一群刚刚毕业即将要各奔东西的少男少女最后一次聚在一起感怀,再适合不过。
本来那天易慈一直在基地训练。晚上好不容易结束得差不多了,结果教练又跑来训话,噼里啪啦把大家里里外外批评一遍。听完训话,易慈满头大汗地去休息室拿包。拿起手机看了眼,有几个未接来电。
点开,打给自己的人是……小眼镜,大名叫肖宇…肖宇什么来着。
李均意那个有点内向的同桌,她的眼线。
易慈之前跟他交换过联系方式,目的是时不时跟他交流李均意在班上的情况。但过去他们的交流一直都是发短信,从没打过电话。
她感觉奇怪,回拨过去。
嘟嘟嘟,三声就接了。
“……喂,喂?”
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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