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过于坚决执拗,宛如命令,教顾沨止的眉峰轻轻上挑,饶有兴致的回望着他。
真是厚脸皮啊,盛欢在心底纠结的呐喊,就硬蹭!
顾沨止老半天不说话,他又开始被自己忽上忽下的敏感情绪折磨,不由得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怎么?不可以吗?难道你要做的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倒也没有。”顾沨止笑了一声,似乎心情不错,他掏出车钥匙抛起又接住,转身长腿迈开就往车的方向走,“来吧,上车。”
时隔两日,盛欢又坐上了这辆昂贵跑车的副驾驶座。
这回他有了经验,为了避免再发生上次乘车时那叫人尴尬的互动,他非常主动自觉的把安全带扣上了,临了了不忘扯两下确认牢固。
顾沨止轻轻“啧”了一声。
“所以你到底要去办什么事?”盛欢问。
“买栋房子住。”顾沨止说。
盛欢:“?”
顾沨止顺手拧开了车载音响的按钮,正在播放的是frank ocean的《thk bout you》。
“之前的房子被人占了,不买新居的话就只能去酒店开房了——”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嗓音在黑人男歌手舒适的假音唱腔下渐渐趋于暧昧,“所以,一起?”
盛欢:“……”
“……”
如果放在上次,盛欢大概还会因为尴尬和羞恼而不知所措。
但这次,他有点开始熟悉前男友的套路了——是调戏没错!
两年多了耶,前男友也当然不是当年的那个前男友了!开始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耻辱之上!多狗啊!
盛欢的眼眸飞快的眨了一下,将眼尾的一抹飞红抖落,而后将手不动声色的伸到了顾沨止的腰窝处。
男人常年健身练就的紧实腰肌平坦且炙热,隔着轻薄的夏日衣衫也能感受到那性感绝妙的手触,盛欢想也没想就在上面掐了一把。
这是泄愤,所以他手上自然没控制力道,
“嘶!”
顾沨止倒吸一口凉气。
这点痛处于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外勤人员而言当然算不得什么,但也全然无法被忽视。他咬着牙挑眉,碍于在开车,不得不目不斜视前方,更腾不出手来收拾盛欢,神色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欢愉。
“我不轻易上别人车的。”盛欢掐完他又有点儿犯贱似的心疼,遂用四根手指在原处替他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口气仍旧梆硬,“不准再欺负我。”
“好的收到,盛长官。”顾沨止笑个不停,他非但不愠不怒,反而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所以上我的车肯定存在一个非上不可的理由是吧?
“当然。”盛欢郑重其事的说:“你得珍惜。”
“我珍惜且感恩。”顾沨止说:“理由是什么呢?”
“不方便告诉你。”盛欢憋了两秒说:“反正肯定不是坏事。”
“喔!做好事不留名是吧?”顾沨止故作恍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又笑开了:“理解理解。”
盛欢:“……”
从他坐上这辆车开始,顾沨止就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似的,动不动就笑动不动就笑!盛欢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但顾沨止在自己的车里哪怕笑死过去也不犯法,他没理由再给对方来一下泄愤,盛欢环起手臂,浅浅的翻了个白眼儿,转头去看窗外的景。
虞城是一座经济十分发达的大城市。
三四个城区,若干市中心,无不是幻彩霓虹,那些鳞次栉比的装饰与建筑在车两旁飞速的拉过,连成长河般的光景,美轮美奂,叫人目不暇接。
“我都好久没有进过城了……”盛欢看的入了迷,喃喃的感叹,手在车门下部摸索了一会儿,像是在找开车窗的按钮。
“前两天不是还跟平儿一起来吃过饭?”顾沨止按了一下敞篷的转换按钮,忽然整个车顶收起,晚间的风自四面八方灌入,更多的光影落入盛欢的眼底,莹莹发亮,让他看起来很高兴。
“除了那次就再也没有了!我就是个乡巴佬!你看那边!好多灯——还有湖!”盛欢几欲探身,如同一只追逐自由晴空的飞鸟,被顾沨止轻轻压住头顶,往回带了带。
“高架上,手和头都别伸出去太远。”顾沨止说:“看你右手边那片湖,还有没有印象?”
“什么?”盛欢顺着他指的方向回首眺望。
顾沨止的车在高架上开的很快,许多面积不大的景都转瞬即逝,那片森林公园与人造湖却在视野里徘徊了很久,随着车的风驰电掣彰显了全方位的恢弘美丽。
“这个地方是不是之前那个——”盛欢的记忆灵光乍现,拼命挥手道:“那个那个——”
“想不想再去看看?”顾沨止笑意盈然。
“想!”盛欢用力点头。
如他所愿,跑车呼啸着离开了高架。
越往前行驶,植物与水的清冽气味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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