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周围的人和事,所以,现在要找到他,抓住他!”
“你想怎么样!”顾沨止厉声道。
“只有把他锁在研究中心里,大家才能安心!往后究竟是处决还是研究它,得经过商讨再做定夺。”赵宇森说:“毕竟,所有继承者们的利益,才是最终的利益。”
“我不准!”顾沨止怒吼出声,他一把揪住了赵宇森的领子,嘶声道:“我不会让开心经历我当年的事——!!”
异能暴走的时候,他的意识并非完全丧失。
他时而清醒,时而混沌,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和思想,混沌时在焦灼无垠的幽暗世界里碰壁,找不到出口,清醒时却又发现自己被囚困于方寸的封闭空间内。
那种感觉是无望的。
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你当年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全都是因为他!”赵宇森说:“顾sir,因为你个人的好恶将整个斯宾塞所有的人陷入险境,不合适吧!”
他的语调拔高了些许,中气十足。
顾沨止的眼角抽动,他飞快的扫视了一圈周围,场上原地的加上各个全息会议终端的,场上现在足有百余人,都在瞩目着他与赵宇森,从那一道道一束束炙热的目光里,他看到了怀疑,探寻和不安。
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信任。
赵宇森的话是对的。
他现在一个人的立场根本决定不了什么,他说服不了所有的人。
社会是一汪洪流,一个单独的个体可以是水滴,可以是粟粒,若是前者就融入其中,若是后者,就被其淹没,只看他们的利益所向是否一致。
而他眼下除却愤怒,更多的却是心疼。
对于盛欢和他爸爸的事情,他有过诸般揣测,他想到那对于盛欢而言可能是一段难以磨灭的伤痛痕迹,却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走向。
弑父……他知道除非迫不得已,盛欢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没有母亲的孩子,再失去父亲,会被孤单击垮的吧?
而后面的那场雨……盛欢此前连图腾和继承者们的存在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使用骨枭的力量去摧毁斯宾塞呢?
如果非要有一种解释的话,他相信这二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只是这联系究竟是什么?盛长泽的死为什么会让盛欢产生希望整个异能界灭亡的想法呢?
而当初,若是他早点发现这一切……伸出援手去干预,他的开心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经历这些痛苦?那时的他在做什么呢?他在想着他的爱情,他的脑子里也只有他的爱情。
顾沨止啊顾沨止,你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我自请带队去找盛欢。”赵宇森说:“校长,我刚刚听见了,你们派盛欢去北面的山体下方寻找废弃的集成服务器区,你们不用再隐瞒。”
“你说笑了赵部长。”柏德文轻扬唇角,坦然道:“我们没有想要隐瞒,如果你愿意带人去找盛欢那再好不过了,还解决了我的一桩燃眉之急,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吧。”
赵宇森冷哼一声,点头示意,转身就走,他走了两步,柏德文忽然道:“赵部长,我对你说的这些录像一无所知。”
赵宇森顿了两秒,道:“您老事多健忘,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赵宇森!”顾沨止冲口而出,还欲阻止,他的肩头被柏德文按住。
“赵部长当年可是斯宾塞潜水记录的保持者。”柏德文面无表情的说:“他带人下地下河,找到盛欢的概率比任何人都大。”
顾沨止侧过脸来,眸光微动。
“现在找到盛欢才是头等大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跟着他去。”柏德文说。
“……”顾沨止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波涛浪涌,“我知道了。”
“现在的局势显然是有人要让斯宾塞内讧,事实证明,这计策也奏效了。”柏德文若有所思道:“我刚刚联络了风间小姐,证实了图腾骨枭的存在,赵宇森说的话都是真的。”
“您难道也认为这场麻烦是开心带来的?”顾沨止皱眉道。
“不,与其说是盛欢带来的,我倒觉得变成雕像的文帕孟丹人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他们原本就是穷凶极恶失去所谓思想的物种,也同样拥有骨枭的力量。”柏德文不急不缓道:“只可惜刚刚得知那雕像似乎在异种研究部的大楼里损毁了。”
“所以你是相信开心的对吧,校长。”顾沨止道。
“我相信,但他只有我的相信不够。”柏德文说:“毕竟现在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切都是雕像的错,不是吗?如果不找出真相,就算盛欢今天被你我强行保下来了,往后他也会一直背着一个疑影儿,他的人际关系,生活,各方各面,都不会顺遂。”
“你说得对。”顾沨止点头道:“我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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