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在经过十几天的强取豪夺后彷彿被马车碾过一般酸痛,休息几日后方才好了一点。我在这府里枯坐着也不是办法,便找了一柄木剑,练起了先前在白剑门学的入门五式。
虽然已经一月有馀没练习,但我并没有生疏过多,我的气劲也不见减少,为什么在蓝嗣瑛强暴我的时候我会动弹不得呢?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会有能力压制我。
我打听到照料主院的僕从说他成日酗酒,连早朝也不上了。现在府里没有一个人有办法进他的房,遑论劝他爱惜身体。我既生气又想不透,明明被他羞辱、伤害的人是我,他凭什么表现得像是个受害者。
管家王福在眾多小僕惨遭砸伤后,无计可施之下便来请託我。虽说是请託,他也没留给我拒绝的馀地。
我为难许久后,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应下了。
我在管家的带领下到了恶梦开始的那间书房外,一咬牙,便推了门。门开了一半,便有一块砚台飞了过来,狠狠砸在我的左手臂上,我是该庆幸,自己没有让他砸个头破血流。
「我说了不管是谁都给我滚!」他抬起赤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环视地上,碎裂的酒碗有无数个,还有几瓮喝乾的酒缸,眼前的男人批头散发的靠在桌脚,原本整洁的书房现在凌乱得毫无下足之处。
「蓝嗣瑛。」
「给我滚出去!不需要有任何人来指手画脚!」他举起一个酒瓶,又要朝我扔过来。
我没有移动,仍站在原处,他的手高举着,最终没有扔。
「蓝嗣瑛,你不是很会演吗?那你就给我演到最后啊!」与平时的状况相反过来,现在的我得已居高临下瞪着他骂。「逼我结婚的人是你,用言语羞辱我的是你,连续十来天强姦我的也是你!但是受到折磨的人是我啊,你在这里酗酒是几个意思!」
他被我骂了一顿,反而皱起眉头又灌了一大口酒。「你滚出去!我现在不想伤害你!」
反正我也退无可退了,索性就把我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既然你寧愿这样糜烂,你放我走吧,这样的丈夫我不要也罢!」
「不要,」他突然慌张地抬起头,那双本该倨傲的眼,此时此刻只剩乞求。「你不能不要我,墨儿。」
他甚至无视满地碎瓷,跪着爬了过来,抓住我的裙摆,像是即将沉默却抓住了浮木一般卖力,「墨儿,你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求你,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能理解他的态度为何转变至此。现在眼前的男人像是着了魔一般的眼神,他在渴望什么?
我的脚突然像是被烫到一般,无意识的踢了他一下。
他露出满足的脸,然后又爬上来抱住我的腿。
「墨儿拿我出气也没关係,只要你不离开我,要怎么伤害我都可以。」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病态的关係。
「你站起来。」我逼迫脑袋紊乱的自己冷静下来,「不管你想怎样,你必须先离开这里。」
他听话的起了身,但他饮酒多日,步伐并不稳。我扶着他走到小隔间,将他置在床上,然后交代了僕从将书房打理乾净,再让他们送了热水与毛巾来。
我的心绪有些复杂,他的所作所为,以及反覆无常的态度,可能并非他出于的本意,但是他伤害到我也是真的。
我轻轻擦拭他的身体,一如他对我做的那样。他的体温很高,我想去拿酒帮他降温,却被他拉住了。
「我没有要走,你先放开。」他抓握得更紧,我开始感到疼痛。「蓝嗣瑛,你发烧了,我去拿酒,你听话好吗?」
他仍然不愿意放手,用力一扯便把我拉到床上,我落入他怀中后,他扯开前襟,将我摁在他胸膛上。
唉,不知道他要耍性子到什么时候。
我安抚般的轻拍着他,他像隻大型犬,发出满足的呻吟声便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我想他这几天也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便由着他抱,但我却是一刻也不敢睡的。蓝嗣瑛的精神疾病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治好,但要是他不治疗,倒楣的就是我了。如果可以,我此刻就想远走高飞,但这天下没有人会站在我这边,想到这儿我便觉得脑壳真疼。
他不见转醒的跡象,仍然浑身热烫,我小心翼翼地爬出他怀里,出了隔间,吩咐主院的人煎一碗退烧药,并准备几道清粥小菜。
我除下他周身的衣物,用酒沾溼毛巾,仔细擦拭他全身。
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留下来了,看到他脆弱的模样,我有些心疼,也不放心让别人来照顾。
我一定是疯了。这可是一个强暴犯啊。
床上睡着了的他平稳的吐着息,我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鼻子一酸,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没办法恨他,我彷彿不再认识现在的离墨。
「墨儿,」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不要哭。」他吃力的爬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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