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家里就像一个表面平和,实际矛盾压抑、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危险场,每个人都在自我折磨,每个人都有走不出的心结。
江丰年和江桦此时也跑了进来,看到相拥哭泣的两个人,围上来问,
“小四儿呢?大夫怎么说?”
“已经抱进去了,大夫说可能肺感染”
刘翠梅又哭了起来,江丰年连忙手忙脚乱地去给她擦眼泪。
江灿灿适时地让出距离,让他们夫妻俩说话。
她瞄到脸色苍白、远远坠着,不敢上前的江桦,慢慢走了过去。
“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怪自己。”
江桦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倔强地扬起脸,不肯和江灿灿对视,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会承担!小四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我说了,你没错!”
江灿灿躬下-身子,把江桦的脑袋掰过来,执着地跟他对视。
“不是你的错,你没错!”
江桦起先还倔强地咬着唇,使劲挣扎。
可这女知青的手劲儿太大了,他挣扎半晌,最后还是无奈妥协,被迫与她对视。
她的眼神那样坚定,隐隐含着温暖关切。
江桦刚刚忍回去的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又拼命拿袖子去擦,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儿。
江灿灿呼出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必背负所有,做好你自己就好。”
才13岁的江桦愣了,他好像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又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呆愣愣地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大夫走了出来。
几个人赶忙围了上去,
“大夫,怎么样大夫?”
“已经吊了水-儿,烧也已经退了,幸亏你们送过来的及时,要是等烧起来再送来,肯定就是救不回来了。
你们先去把费用交一下,住几天院观察一下,没什么事过几天就能回家了。”
刘翠梅和江丰年紧紧攥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小四儿的命保住了!
可是一听缴费,两个人又愣了。
出来的太匆忙,他们谁都没带钱啊!
“大夫,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们回家想办法”
“大夫,交款的地方在哪儿?我去缴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江灿灿和刘翠梅。
她们互视彼此,刘翠梅局促又坚决,
“江知青,可不敢,可不敢再让你垫钱了!
要不是你,我们家小四现在就没了,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们已经欠你够多了,这辈子都还不上,怎么还能用你垫钱呢?”
她说着说着,激动地就要跪下来。
江灿灿脑瓜子一嗡,赶快把人扶住,说什么也不让她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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