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的长秋对她突然停手也有些不解,今天她格外火热,怎么瞬间又无措缩回怀里,他在平复喘息中问道:“怎么了,阿宁?”严宁没有回话,只贴着他的脖颈轻轻蹭动脑袋。长秋保持着分开屈膝的状态,揽住严宁趴在身上的腰,一手顺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她还没有解胸布,于是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是不是太闷了。”“不闷……”她浅浅的气息打在颈侧,“长秋……我想……”“嗯?”长秋从没见她如此扭捏与不自然,温柔哄道,“阿宁想什么?”“我想……想……”严宁气声呢喃,罕见地紧张起来,肩膀瑟缩,但手往他臀间滑了一寸。“想要你。”严宁极小的呢喃后,长秋急促呼吸了一声,他身体收紧,立刻抓住严宁在身后的手,他呼吸起伏的胸膛停滞,心跳比以往快多了。是……是不可以吗……严宁很后悔,为什么她要说这种听起来就匪夷所思的事情。长秋松开手,恢复了呼吸,但还在微微喘气,他快速地吞咽几下,似乎有些紧张。“阿宁……今天——”“逗你的。”严宁立马撑起身,用调皮似的目光看着他,语调轻松,“快睡吧,明天要很早起。”长秋仰起头还未开口,严宁的手放在他唇上,轻声警告道:“嘘,不许说话。”话音刚落,严宁从他身间离开,飞速抽开被子给两人盖好,老老实实靠在他身旁,胸布也没取。可夜色中她的手捂住脸,内心很是懊恼纠结,她甚至想钻到床底下躲起来,但一动也不敢动。长秋开口:“明天——”“不许说话。”她又重复道。“我……唔……”严宁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声音羞恼又委屈:“再说话!不理你了……”她见长秋点了点头,轻轻放开手,却听见长秋浅笑了一声,随后侧身抱她入怀,又伸手摸进背后,小心翼翼扯松她裹了一天的胸布,瞬间,严宁纷乱的内心确实是舒服了一些。房间这才完全安静下来,他们都在各自的忐忑中慢慢睡着。天还未亮,严宁很尴尬地帮长秋捡回一路落在地上的衣服。长秋看着她挠头递衣服的模样,忍住笑意说道:“阿宁,我可以说话了吗?”
“我去叫他起床!”“啊!阿宁……”严宁随手把一堆衣服扔过去,全部盖在了他头上,趁他没来得及说话,她立刻出门去了隔壁。走廊还沉在未褪的寒冷夜色里,严宁刚走近隔壁门口,门开了一条缝,林可英的眼睛在门缝中眨动,看起来他一直等到现在。趁着清晨无人,他们一行三人离开了客栈,钻进楼下停好的马车里。长秋在马车外驾车,车厢里是严宁和林可英。马蹄踩地,哒哒声中车轮慢慢滚动,林可英轻轻撩开遮帘,看着清晨雾蒙中加速掠过的街道。“我……我可以驾车的。”林可英坐回身,握着他的玉坠拘谨说道。“等出了城再说,以防万一。”严宁坐在他对面,怀里是那只白兔,行囊和肃清剑都在身旁。林可英不知道说什么,将玉坠挂在脖颈上,隔着衣服按了按,低头看到自己崭新的衣服,说道:“谢谢你们,你们……当时为什么救我?”“是他想救你,他很善良。”严宁看了一眼车外随口说道,或许是当时长秋不忍心的神情,也或许是自己一时兴起带着长秋翻了窗。“那你们……到底……”林可英犹犹豫豫,看了一眼马车外的长秋索性问道,“他昨天说不喜欢男人,为什么你们还……你对他……”严宁笑了出来,没想到自己装扮这么成功,看着一脸纠结的林可英说道:“他喜欢我,与我是不是男人无关。”“喜欢的……是你?”林可英迷惑地看着她愣神,他怀疑自己看错了,毕竟天天凶神恶煞,神情冷峻的人还从未笑过。林可英这会想告诉长秋,她是好看的。严宁点点头,她也只能说到这份上,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女子。林可英也懵懂点头,青涩迷茫的眼神里亮出一点光。十六岁的林可英看着严宁回想过去,那些男人也都说喜欢他,其中也不缺乏真的待他好的,给孤苦伶仃的他一些吃穿,可那些人都有目的,等一夜过后人都不见了,除了眼里的欲望,哪里有什么疼爱之意。林可英想到这里,很不甘心,问道:“可你……为什么不上他,是男人总想做点什么的!”严宁见他胡言乱语,眉目一凛喝问道:“你说什么?!”“没,没什么!”林可英连忙闭嘴。压迫感随着严宁微微前倾的身形袭来,林可英又觉得无所适从,掀开遮帘发现出了城,连忙钻出了车厢,“我、我去驾车!”长秋一进来就见严宁拧着眉毛,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林可英突然跑了出来,看来是惹到人还要他来收拾残局,可昨晚的事他还没解决,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话……严宁也一直沉默,车厢内安静了一小段时间,长秋坐在对面小心翼翼问道:“阿宁……他跟你说什么了吗?”“你昨天跟他说什么了?”严宁反问回他,一脸不悦,“不喜欢男人,还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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