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威胁她骗你们的……”陆永昌道,“我自知灵矿对你们没什么吸引力,这才利用了他的妻子,不然,你们又怎么会来?”陆永昌低低发笑,颊上落下一道泪痕。他为这赌这一刻,做了太多,却失败的过于彻底了。“她还能活吗?”陆永昌带着希冀看向长秋。“对不起……”长秋委婉道歉,他只要撤下灵力,许云亭就会彻底死去。“不公平。”他双手紧紧握住她苍白的手,哽咽道,“你们……为什么你们就可以永结同心。”“没什么公不公平的,你剥夺别人性命就公平了吗?”施青栾看向平静的严宁,无奈摇头。这世间怕是没多少人知道新年前的真相,严宁早就放弃了生命,去完成一些不该她完成的事情。命运何尝没有捉弄过其他人。长秋叹了一口气,不忍道,“陆永昌,命运对我们来说更为可笑,如果陆夫人知道你如此,恐怕她……”陆永昌本性并不坏,他努力过,坚持过,也失败到现在。“不……她不能知道!”陆永昌听到长秋的话,神情顿住,“这些都是我一人的错!她还能活的!只要我……只要我……”陆永昌召回那枚鱼型玉佩,紧紧攥在手里,他可以牺牲自己,哪怕许云亭还能再活一天。可他即将施法的手腕被纤细的手握住,许云亭突然睁开了双眼。“永昌……”许云亭嗫嚅道,眼泪从眼角滑落,“是我欠你太多……这个……我还没做完……”她无力躺在石台上,勉强从衣内拿出一个手心大的娃娃放在陆永昌掌心,那个布娃娃衣服缝了一半还未完成。“你看,孩子,是有的……不是你一人的错。”她看向怔住的陆永昌笑道。“云亭……你都听到了……”“下辈子,会见到的,对吗?”陆永昌眼泪不可抑制的落下,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初见她的那天,她也在做一个精巧的布娃娃。“对不起……云亭……”陆永昌抱起她,紧紧拥在怀里,笑道,“会的……会见到的……”长秋收回灵力向后退去,看着他们紧握那个没做完的布娃娃,而那两枚双鱼玉佩在他们相拥之际合二为一,再次并在了一起。很快,许云亭没了生息,陆永昌回过头看向凌风轩众人,泪流得一塌糊涂。“施医仙还有仙人,对不住,在下自知罪孽深重,斗胆以死谢罪……在下的书房内,有一封信,记录了我的所作所为,恳请交予宗主,还以真相……”话落,他将自己的剑浮起,刺穿了自己的胸口,临死之际,他一动不动地抱紧他的爱人,没有让血沾染到她一分。
凌风轩众人在东山挖好了墓地,陆永昌和许云亭被安葬在此处,山体里的灵矿随着陆永昌的死亡,灵气也一并消散。那三个专心修炼的修士跑了出来,质问施青栾事情的经过。“哎呀呀,自己看,看完了还给我,哎,小师弟,你再给我讲讲经过。”施青栾随手甩过那封信,将长秋拉至一旁小声叽叽咕咕。那三人为首的那位狐疑打开信,草草看完,气势汹汹冲向土壤湿润的墓地,一掌击向刚立好的墓碑。“这种人就这样让他死了?太他妈便宜他了!”严宁越过拦住这人,目光凛冽。“滚。”她道。严宁还是长秋的身形,比那人高出不少,神情又极为冰冷,这修士本想说什么,还是讪讪闭上了嘴,与另外两人离开了。这件事自会交给沧玄宗宗主处理,就算陆永昌罪该万死,但这合葬的墓中也有什么都不知道的许云亭。施青栾装好信,和长秋走了回来,“他们师姐啊,我先去沧玄宗,你带着他们坐船回凌风轩吧。”“好。”严宁点头,赵念双和林可英还无法踏空飞出这么远的距离。施青栾拿着玉佩又打量了一眼长秋,“那,小师弟,那我先走了?”“啊好,医仙师父再见!”长秋脸红恭敬道。施青栾先行一步,身影越来越小。“咦?”赵念双问道,“长秋师弟怎么了,师父跟你说什么了?”“没什么!没什么……”长秋尴尬挥手,悄声呼了口气。“师叔,师父,你们不换过来吗?”林可英好奇问道,他见施青栾带走了玉佩,可这两人还是彼此的身体。“嗯……咳……”严宁浅咳一声侧过身装作看风景,没有回应,方才在归一山庄,她自始至终都与那枚玉佩保持距离,看都没看一眼。她还想再保持这样的身份,毕竟有些事情还没有做过。“啊啊……医仙师父要先拿玉佩去沧玄宗……等他……回来再试……”长秋见状赶紧解释。“是么?你那么喜欢我的身体吗?”严宁侧身看向长秋,他躲躲闪闪低下头,又无处可去躲在严宁背后,不让她看自己的正脸。“是医仙师父自己说的!”长秋捂着脸补充喊道。方才施青栾拉着他说了些听不懂的话,什么腰不行没关系,有病要治之类的云云,还说回去给他抓点药,让他体谅体谅孤寡老人,抓紧生个孩子……什么意思?谁病了?施青栾唠叨间,长秋低头看了看严宁的身体,不明白为什么要催到他头上,一般来说,这样或者那样……里面或者外面,都是她一时兴起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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