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儿,拄着下巴,手指捏着鼓槌敲木鱼一样一下一下敲桌子。
双目失焦,正在发呆……
按理说,这个事情到这一步,就算是顺利解决了。
可赵柯没觉得一下子轻松舒畅,反倒好像有股郁气吐不出来,憋在胸口淤堵着。
这不太行。
赵柯锁上队委会办公室的门,溜达到斜对个儿的卫生所。
“你咋来了?”
赵柯靠在门框上,问:“爹,你给我妈准备好降火茶了吗?”
“准备了。”赵建国从身后药架上拿出一个挺大的纸包,“刚晒好,本来一会儿要带回家的。”
“给我吧。”
赵柯接过来,揣兜里拿回队委会。
办公室有一个暖瓶,都用掉漆了,保温效果不太好,队长赵新山家离得近,每天都拎回家装上热水再拎回来。
赵柯从纸包里抓一撮乌漆嘛黑的降火茶放进白茶缸里,倒上热水。
降火茶在热水里泡开,叶片上像是有锯齿。
赵柯刚喝了一口,五官扭曲。
诶——
贼苦。
而这么苦的东西进嘴,还有啥堵不能通的。
反正办公室就赵柯一个人,她边嫌弃边龇牙咧嘴地喝。
“咚咚咚。”敲门声。
生产队谁敲门这么轻?
赵柯表情刹那间恢复正常,端正坐姿,抬头,“进。”
话音落下,门打开,知青傅杭走进来。
赵柯惊讶,“傅知青?”
傅杭想起刚才从窗户看见的画面,想笑又觉得不好,到后来一本正经地称呼她:“赵主任。”
赵柯自然地扣上茶缸盖,问:“傅知青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借用自行车去公社一趟。”
原来是借自行车。
“可以,什么时候用?”
傅杭说:“明天。”
明天……老王家重新迎亲肯定不会安排得这么快。
赵柯就答应下来,“明天七点半去我家取吧,那时候家里有人。”
傅杭应下,仍然站在原地。
赵柯疑惑地抬头,“傅知青还有事吗?”
傅杭也不清楚他有什么事情,就是不想走,紧张地顿了顿,找到个借口:“我手里有一些票据,暂时用不上,如果生产队有社员急用,可以来找我换。”
“这样啊……”
赵柯回忆了一下小说。
男主这么热心吗?
她记得好像很冷漠,连同宿的知青都关系一般。
不过也不太重要。
赵柯笑着点头,“行,我先替生产队的社员们谢谢傅知青。”
傅杭这次没什么理由再停留,跟她道别,离开。
背对着合上的门,傅杭有些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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