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年年都寄东西。”
林清脱口而出,“那些便宜货,白给都没人要。”
她说完,看向丈夫,眼里便闪过一丝懊恼。
她没想说出来……
家属院的平房,都是联排的,离得近,谁家说话动静儿大点儿,都能传到左邻右舍,此时余家吵起来了,附近几家纷纷出来瞧,稀奇地议论——
“余团长家吵起来了?”
“头一回听见。”
“咋吵起来了呢?”
余家屋里,余秀民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明理的妻子,“那是大姐的心意,你怎么能这么说?”
而刘三妮儿气坏了!
儿媳妇平时咋讲究,面儿上好歹过得去。
这话说出来,光是嫌弃闺女余秀兰吗?那也是嫌弃她。
“秀兰条件是不好,那也是秀民的大姐,他们姐弟都是我这个乡下老太太生养的,咋?你想让我们和秀民断开吗?”
老太太这么说,肯定要影响他们夫妻的关系。
林清连忙软下来,道歉:“我就是一时生气,口不择言,秀民,妈,对不起,你们别跟我计较。”
小儿子余岳见不得母亲受欺负,猛地大喊:“不准你骂我妈妈,坏奶奶!”
刘三妮儿伤心地看向孙子。
余秀民大怒:“余岳,你有没有教养,怎么这么跟奶奶说话?”
林清赶紧捂住儿子的嘴,“秀民,小岳不懂事,你别生气……”
“松手。”余秀民揪住儿子的手臂,把他拎出来,照着他的屁股拍打,“我今天非得收拾你!错没错!还敢不敢不尊敬长辈!”
刘三妮儿心疼孙子,又不好打扰他教训儿子,干着急。
余岳倔脾气上来,哭嚎:“我没错!我外婆说了,你以前给奶奶的钱,都让大姑他们花了!他们就是占便宜!你们欺负我妈!呜呜呜呜……”
林清顿时慌乱,制止:“小岳,胡说什么呢,你外婆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余秀民瞪向林清,“岳母平时就是这么说我姐的?”
林清否认,“小岳小,他听错了……”
“怎么可能会听错。”
刘三妮儿气得不行,“别说秀兰没花,就是花了,我儿子孝敬我的钱,我乐意咋花就咋花,你们管得着吗?”
余秀民停了打孩子的手,“你的工资,你想给你父母花,我从来不说什么,我一年就给我妈十块钱,你们也看不惯?这么看不上我们家,那你跟我结婚干什么?”
林清慌忙解释:“秀民,我没有看不上你,你别这么说。”
“你是没有看不上我,你是看不上我们家的‘累赘’,是吧?”
“秀民……”
林清红了眼,害怕他生气。
余岳也意识到他闯祸了,哇哇大哭。
刘三妮儿从来没想让儿子儿媳离婚,儿媳妇再瞧不上他们家,再表面功夫,对她儿子是真心的。
林清平时偏着儿子多,有意无意亏待两个女儿。
余秀民不和稀泥,也不偏心,可他忙,时不时拉练,根本没法儿管太多。
刘三妮儿到这儿之后,就算不咋喜欢儿媳妇,也尽量不跟她吵,再时不时给两个孙女儿甜甜嘴儿,倒也没啥,但她不能忍受孩子性子被带偏。
林清还在跟余秀民解释。
刘三妮儿下定决心,“你们不是忙吗?没工夫管孩子,那我就带他们回老家。”
“不行!”
林清怎么可能舍得儿子,拒绝。
余岳也哭闹:“我不要回老家!不要去乡下!”
余秀民没吭声。
林清怕他真同意,紧张地说:“乡下教育不行,孩子回去,不就荒废了……”
刘三妮儿道:“秀民和秀兰都是我养出来的,差别人啥?而且赵柯说了,大队明年重建学校,老师也要增加,怎么就教不了他们?”
林清抓着余秀民的手臂,“乡下太苦了,你舍得儿子回去受苦吗?”
刘三妮儿当过妇女主任的嘴,磕巴都不打地说:“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吃苦耐劳才能养好性子,小岳这脾气,不板不行。”
余秀民看向八岁还撒泼打滚的儿子……
林清:“不要……”
还有的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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