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昔日那个清冷自持的大将军了,此时慌乱的像个做错事的孩童。
若是被谢老夫人看到这幕,八成真会被气死了,她的儿子何须这样低三下四。
但谢云舟就是低三下四了,可饶是这样,依然没换回江黎一个温柔的注视,她睨着他,神色冰冷。
他做的这些同她这些年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说几句好话便叫低三下四了,那她这些年的低三下四又怎么讲。
她在谢府过的连下人都不如时,他又做了什么。
江黎不愿回想过去,因为那张只会叫她更气,“别挡路,我们要出去。”
她沉声道。
“我陪你。”谢云舟说道,垂在身侧的手攥了下拳,看着有些许无措,应该是怕被拒绝。
“不需要。”江黎还是拒绝了,而且很干脆,“不熟,不方便。”
不熟?
不方便。
曾经的江黎最喜欢同他在一起了,现在最讨厌的也是他,谢云舟的心像是被这两句话劈开,疼的无法自已。
“阿黎,求你。”他道。
江黎回视着他,没有半分心软,“够了谢云舟,你若是不想江家同谢家撕破脸,最好适可而止。”
“我兄长脾气不好,难不成你想再挨一次打。”
她沉声提醒,倒不是关心谢云舟,而是在警告他,适可而止。
何玉卿也在一旁搭腔,“对啊,你若是再这样,给阿昭哥知晓了,他没准会拆了你的将军府。”
“阿卿,咱们走。”江黎扯了何玉卿一下。
“好。”何玉卿护住她顺着台阶朝下走去,马车在前方上了马车便都好。
何玉卿扶着江黎坐进马车,跟着自己也坐了进去,车夫挥舞着鞭子,刚要走,谢云舟几步跑了过来,挡在马车前。
他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阿黎,那年我患病照顾我的不是江藴,是你对不对?”
等待回话的过程是漫长的,谢云舟前所未有的紧张。
许久后,车里传来声音,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年?记不得了,兴许有或许没有。”
“不过若真有的话,若可以重回那年,你放心,我会让你自身自灭。”
“因为,你,真的不配。”
作者有话说:
今天要出去玩,只能更六千了,明天继续日九千。
来给大哥鼓鼓掌,大哥升官了,有营养液的老婆们记得给大哥上点,算是份子钱了哈。
呜呜,再次恭喜大哥,阿黎有靠山了。
后面的虐狗子会有更那啥的(狗血的),老婆们别养肥我,一定要陪着我哈。(笔芯)
跪了
这席话落在谢云舟耳中, 便是这番意思,江黎后悔救他了,若是可以重回到那日, 她万不会救他,任他死去。
谢云舟怀里揣着来时买的燕城枣糕, 他隐约记得江黎喜欢吃,原本打算等说开后把枣糕给她。
他甚至还想, 若是江黎因为他记起这事能少生他的气, 那与他来说, 算是最好的。
当然, 她若是愿意坐下与他好好谈谈, 他更为乐意,毕竟唯有解开心结他们才会有重新再一起的机会。
只是未曾料想, 一切都只是他的妄想, 她恨他,即便听到他说记起了,也未曾开心半分。
似乎,比之前还恨。
他的阿黎, 真的不打算再原谅他了吗?
“阿黎,我……”谢云舟道歉的话刚到嘴边, 马车里再度传来江黎的声音, “谢将军, 还不让开吗?”
那声“谢将军”像是一道沟壑生生把两人的关系分开得更远了,谢云舟刚刚缝补上的心就这样一拉一扯撕裂开,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抬起, 想碰触下布帘后那张绝美的脸。
想触摸下她的手, 想把人揽在怀里, 求她不要这样对他。
他指尖伸到半空,虚虚的颤动了一下,感受到的只有那冻彻心扉的凉意,风很冷,落在指尖仿若冰刀,还夹杂着重重的痛意。
连谢云舟自己都不知晓到底是手指在痛,还是心在痛,亦或者是全身上下都在痛。
大抵是后者吧。
“阿黎,你可还记得那年我们一同放纸鸢,你说最喜欢我做的猫儿纸鸢,不若我现在做给你可好?”
那年春日,他们一行人郊外踏青,纸鸢迎风飞到高处,江黎仰头看着,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浮现笑意。
江藴问她:“笑什么?”
她回:“纸鸢很漂亮。”
江藴浅笑道:“是阿舟做的。”
江黎想说她知道,话还未开口,她听到江藴问她:“阿黎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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