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眉梢蹙着,脸色一直很沉,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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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舟今夜有些不顺,手里拿着簪子端详时被人团团围住,嗤笑声隔着车帘传来,“谢云舟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甚至不给谢云舟反应的机会,话落,举剑朝马车刺来,力道很大,若是中剑必死无疑。
好在谢云舟身手不弱,身子瞬间朝后倒去,躲过了那剑。
谢七给了那人一脚,那人后退后,稳稳站住。
宵禁时间已到,大街上已经没了人,簌簌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谢云舟从马车内出来,负手而立,衣袂被风吹得荡起。
他问道:“你们是何人?”
为首的黑衣服回道:“取你命的人。”
言罢,几个黑衣人一起冲了过来。
厮杀在所难免,谢云舟身子不适,几个回合后明显趋于下风,好在谢七一直护着他,倒是也没受什么伤。
久战不是长久之计,谢云舟想快战快决,随后他们引进了前面的死胡同里。
多日之后,目睹那场厮杀的人回想起那一幕还是胆颤心惊,一人斩杀了八个黑衣人,真真是厉害。
那个斩杀人的自然是谢云舟,被斩杀的则是黑衣人。
后来谢七从他们身上摸到了令牌,他们应该是某人派来的,令牌上有个高字,谢云舟眯眼睨着,深邃的眸子里流淌出犀利的眼神。
他道:“去查。”
谢七:“是。”
后,谢云舟又遇到了几次行刺的事,都有惊无险避开。
他忙着处理知府府衙里那些烂摊子,连着三日都未曾去见江黎。江黎挺忙的,荀衍一直在教她骑马,她已经能自己慢慢骑行了。
荀衍为了嘉奖她,特意带她去吃了曲城的名吃,叫花鸡,也是凑巧,去明海楼用膳时偏偏就遇上了周翠云。
周翠云看到荀衍的那刹,眼底冒出了光,待看到江黎时,光没了,翻起了巨浪,她说怎么一大早听到了乌鸦叫,原来是因为江黎,真晦气。
晦气倒是小事,生气才是大事,尤其是看到荀衍那般护着江黎后,周翠云心里好像燃起火,烧的她自己都受不了。
江黎她凭什么。
一个孤女,凭什么能让荀衍对她呵护备至。
周翠云甚至想,相比起来,她比江黎要好上更多,她趁荀衍有事离开时,把江黎堵在了雅间里,嗤笑道:“你来曲城到底是陪祖母的,还是同荀衍游玩的。”
想到是后者,周翠云心底冒出两个字:□□。
江黎不是没有陪周老夫人,而是周老夫人这几日有事去了城外的李家村,要三日后才能回来。
荀衍怕江黎在周府闷,这才推了要紧的事出来陪她骑马,又带她用膳。
“我的是事还不劳你过问。”江黎道,“表姐顾好自己就行。”
“江黎,你是不是以为我怕了你。”周翠云道,“你别忘了这是曲城,是我的地盘,你一个外乡人,还是规矩些好。”
江黎实在不明白周翠云为何总是这般奚落她,问道:“表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喜欢?”
“你出生便是错,同我们周府扯上关系更是大错特错。”周翠云冷哼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江黎不是不会怼人,而是想给人留三分薄面,但眼下周翠云显然不需要,她道:“那正好,请你以后离我远点。”
“江黎你怎么同我讲话呢。”
“没听到?那好,我再说一次,以后离我远点。”
“江黎,你找打。”周翠云火气上来,抬手要打人。
江黎攥住她的手,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这是你自找的。”
周翠云怎么肯受这样的屈辱,捂着脸跑了出去,见到荀衍后,边抽泣边哭诉,“阿衍,江黎江黎她竟然打我。”
“你看,她都把我脸打肿了。”
说着,移开手,偏着脸给荀衍看,心里还在想着,荀衍是举世无双的贵公子,重视礼教,断然不会允许打人的事发生。
他肯定会斥责江黎,然后哄她。
周翠云抿唇做着春秋大梦,没太注意荀衍的神色,直到听到他说:“打的好,该打。”
她倏然回过神,眨眨眼,“什,么?”
“打的好啊。”荀衍冷声道,“不过若是我动手的话,你这脸便不能要了。”
“……”周翠云吓得打了个寒颤,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不,荀衍不可能这么坏的。
荀衍凑近,“周翠云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掉进井里的事了?”
井里?
周翠云怎么会忘记,那与她来说可是恶梦,她被救上来后,很长时间里一直在做恶梦。
反复梦到那个画面,有人悄悄走过来,从后面把她推进了井里,她没看到那人的脸,只看到了紫色衣袖。
她记起,江黎穿的一袭紫色衣衫,是江黎把她推下去的。
“你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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