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示意他起来,赶快拿着银两去给他母亲找大夫看病。
金珠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说道:“小姐,真是心善,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
将来有没有不知,反正眼下是一件事接一件事。
江黎离开药材行回别苑时遇到了赵云嫣,还是曾经江藴堵她的那个巷口,这次换成了赵云嫣堵她。
金珠掀开布帘,江黎探出身子问道:“赵小姐有何事?”
赵云嫣生活过的很不如意,带着孩子回了赵家,家里兄弟对她诸多苛责,都觉得她让赵家丢脸了,对她很是不好。
她又没有钱财傍身,捉襟见肘,过的很落魄。
这几日得知江黎从曲城回来,便试着来堵她,还真给堵上了,她是来找江黎借钱的。
也可以说是要,因为她没打算偿还。
“我需要银两,你借给我。”赵云嫣说道。
江黎含笑睥睨着赵云嫣,只当她是在说胡话,连理会都不想理会,唤了声:“刘叔,走。”
车夫扬起马鞭作势要走。
赵云嫣上前拦住,“江黎你不能走。”
江黎的声音隔着车帘悠然传来,“为何?”
“因为我这里有你想知晓的事。”赵云嫣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定定道,“是关于你身世的。”
江黎的身世一直是她最挂牵的事,兄长不是说,他曾经听母亲讲过她在襁褓中时曾有一封书信,是他亲生父母所留,只是后来不知何故遗失了。
听母亲讲,她亲生父母也是极爱她的,只是形势所迫才不得已而为之。
放下的车帘再度挑起,映出江黎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光影缀在她眸底深处,倒映出一团团光晕,像是染了别样的色彩。
“你说什么?”
“我说——”赵云嫣抬脚迈进,“我这里有关于你身世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江黎当然想知晓,“条件?”
赵云嫣:“一百两。”
一百两不是小数目,江黎手里没有那么多,加之,她并不确定赵云嫣话里的真伪,倘若她是诓骗她呢。
“五十两。”江黎说道。
“江黎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赵云嫣轻哼道,“你若是不想知晓,那这事便作罢。”
谈事情最忌讳沉不住气,江黎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既然如此,那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晓。”
说着,示意金珠把车帘放下。
“等等。”赵云嫣道,“五十就五十,不许再少了,你何时能给?”
江黎道:“明日。”
赵云嫣压下不快,“好,那我便等你一日,明日这个时辰还是在这里。”
金珠看着赵云嫣走远,问道:“小姐,你真信她说的话吗?”
眼下也没有其他消息,既然赵云嫣亲自找上门,或许是真的,她且听听看,“信不信,都要听一听。”
金珠迟疑道:“那银两?”
江黎道:“明日先去药材行取些,回头再补上。”
金珠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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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前脚回了家,后脚荀衍也跟了过来,带着几个下人,每人手里拎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江黎爱吃的菜。
江黎的脸坠在霞光里,含笑道:“衍哥哥,你来便好,为何又拿东西来。”
“都是些吃食,不值几个钱。”荀衍示意他们放下,随后努努嘴,让他们离开。
金珠银珠拎着食盒去了厨房。
江黎见他气色不算好,问道:“衍哥哥近日没休息好?”
荀衍这两日确实没歇息好,一边忙着生意上的事,一边又忙着为江黎寻找解药,上次那个名医说了,此毒他也解不了,要他另寻高明。
荀衍为此还难过了许久,夜里辗转反侧,是以眼睑下方泛起乌青,然,他并不想让江黎知晓真相,转移话题问道:“为何没戴我送你的玉簪?”
江黎淡笑道:“太贵重,我收起来了。”
“簪子本来就是要戴的,贵重也不怕。”荀衍道,“还是戴着更好。”
“好,那明日我再戴。”江黎应道。
木簪,玉簪,还真应了金珠的话,她要如何选。
其实谢云舟送的木簪她是要退回去的,只是连着退了两次都未曾成功,谢云舟道:“那是我亲手给你雕刻的,就当我赔礼道歉也不行吗?”
他说话时语气恳切,让人不好再回绝,何玉卿也在一旁说,木簪看着值不了多少钱,她便是收了也不用有负担。
更何况,那些年她对谢家的付出,真得个木簪也不为过。
在何玉卿的劝说下,她便没有再退,但也没再戴,玉簪也是,戴上后,心里总觉得有些莫明,还是戴之前的那些更好。
荀衍这次除了带膳食,还带了其他的小玩意,他亲手做的风车,江黎笑道:“衍哥哥,莫不是你真把我当孩童了么?”
哪有给大人玩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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