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荔枝,荔枝在江爸心里有着很不一样的地位,那是古代皇帝、妃子想吃,都不一定能吃到的珍贵水果,他就很想让自己的儿女们也吃到,开开眼界。
江柏听着江爸在电话里精神亢奋地说着让他们放假来深市的事,一直静默着。
一直在父母眼中,都是透明人的他,在他说考了五百七十多分,考上沪市的大学后,好像一下子就进入了他们的眼中,至少是江爸的眼中,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昂扬亢奋的。
挂了电话之后,江爸见人就说,我儿子考上大学了,是沪市的理工大学。
他今天不仅熬了一大锅肉汤,还去批发市场买了一大袋子鸭掌回来。
鸭掌不需要怎么清洗,只要放在大盆里融化,水冲洗两遍就行。
江妈还挺奇怪,“你买这么多鸭脚回来做什么?”
江爸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意,跟江妈分享这个好消息:“柏子高考考了五百七十六分,他报的沪市理工大学,去年录取分数不到五百分,他这个分数基本上稳上大学了,我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学生,可不得庆祝一下吗?”
他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他两个堂兄弟,虽然都是大学生,但实际上考的也是本地的大学,还不如沪市理工呢,就这,毕业后都包分配,现在一个吴城的初中当老师,一个分到省城附近的郊区当老师,都是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可再是堂兄弟,他们也都分了家了,江柏才是他的亲儿子,才是他这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大学生,江爸可不激动吗?
江妈一边帮着洗鸭掌,一边沉默了下来,说:“松子性子犟,怕家里负担重,不愿意回来复读,不然他要是像江柏一样,学校稍微不要报那么好,报低一点的学校,现在不也是大学生了啊!”
吴城乱,那深市比吴城更是乱十倍不止,他们每天都在火车站,小偷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就天天看着有人丢钱丢钱包,还有飞车党,直接明抢。
大儿子性格他们是知道的,他们就生怕大儿子也跟这些人一样,天天在外面打架,一天找不到儿子,就一天不安心,天天心惊胆战。
江爸是个讲究人,手里有余钱了,就想穿的好一点,想穿白衬衫黑裤子卖东西,江妈直接让他穿以前的破了好几个洞的破背心,旧裤衩,自己身上衣服也是补丁叠补丁,身上的钱更是一分不敢放在江爸那里,生怕他这个马大哈,一不留神就给人偷了。
也是江妈的这种谨慎,对钱看的紧,一有钱就立刻存到存折里去,才使得他们的钱至今一次没有被偷过。
这些年江妈掌家中财政大权惯了,况且在他们吴城,本来就是男人在外面干活,女人掌财政大权的,江妈每每想到刚结婚那几年,她刚嫁过来,脸皮嫩,家里钱被江爸掌着,天天往外面散,就后悔的不行。
每日除了进货的钱,现在钱是一点都不让他管。
她因为对江爸的信任,也不知道,江爸今天藏五块钱,明天藏十块钱,现在已经偷偷藏了不少私房钱了。
江妈本来以为,江爸卤的这一大钢盆的卤鸭掌,是为了卖,结果,每个过来买盒饭的人,他都送一只鸭脚,然后跟人说他儿子考上了大学的好消息,每个人都跟江爸说恭喜。
江妈看着那么大一盆鸭掌都被他送出去了,那白眼翻的,生了一肚子气,回去就坐在床上哭:“日子才刚有点起色,你就飘了是吧?那么多鸭掌卖钱的话,至少几十块钱了,我们一天才挣几个钱啊,你就又大手大脚花钱。”
“松子松子没找到,江柏上大学还要许多钱,家里的破房子还在那,哪样不要花钱?你就又给我这么乱花!”江妈哭的哽咽。
原本江爸还觉得江妈在这大喜的日子哭,丧气的很,又实在小气的很,现在听江妈说这些,一时兴奋高兴的江爸也如一盆凉水泼了过来。
坐过来哄道:“我也是柏子考上大学,我太高兴了,以后不会了。”他过来拉江妈的胳膊:“我们现在中午晚上两顿,一天也能卖出去一千份左右的盒饭,就算一份盒饭挣三毛钱,一百份也有三十块了,我们就按少的,一天八百份盒饭算,刨去成本、人工、房租,一天也能两百四十块,一天两百四,十天两千四,一个月就是七千二,我们在这干个一年,年底回家就能把房子建起来了。”
说着,他眼底也有了笑意,生了光,畅想地说:“到时候我们就跟哥哥家一样,建两栋楼房,松子和柏子的建在一块,再单独建个我们俩住的。”
江妈不识字,数学虽然会算账,但也就是会算一些简单的,每天盒饭,今天卖的多一些,明天卖的少一些,上下起伏都是常有的,所以每天多十块钱少五块钱,她也不知道。
她每日挣了钱,就往银行的存折里放,看着存折里的钱一日一日的增加,却没有计算过他们具体挣了多少,只想着把这些钱给江松留着,给他建房子,给他娶媳妇。
此时听着江爸这样跟她计算,她才知道,他们卖盒饭居然这么挣钱,这要算下来,一年能存七八万!
“那也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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