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位置全都坐满了, 阮红看到江柠,眼睛一亮,朝她笑着招手:“江柠,这里!”
听到阮红的喊声,班里同学们都知道了, 原来她就是江柠。
他们其实好奇的并不是江柠, 而是‘来自吴城一中的江柠’, 如果江柠来自荣昌二中、吴中, 他们都不会这么好奇。
不过很快, 他们就好奇不起来了, 由于时间有限,很快就有竞赛老师来给他们上课, 这次来上课的,全都是来自全市各个学校的‘名师’,不光自己当年竞赛成绩出色,在教学生上,也是教出过很不错成绩的。
市赛就已经相当于他们的摸底,老师们已经不需要再给他们来一次摸底考试,直接就是上课,一直上到晚上九点半,把所有人都上的面有菜色。
江柏的报到日比童金刚提前三天,是童父和童金刚一起送江柏去报道的。
高中时期,江柏看着别的同学,有父亲母亲送着入学,帮着跑前跑后,铺床挂蚊帐,江柏只有自己。
虽然江松也在一中,可江松玩心重,从小就被江妈教的,认为这些事都是女人做的,还对江柠说过:“这些家务事本来就应该是你们女孩子做的!”
一句话说的江柠从此再没有洗过家里的碗,学会了装着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不干家务活了。
他领着江柏来到他的新宿舍,一点也没有帮江柏一起做什么的意识,很快就跟他宿舍的新同学们混熟了,拜托他们照顾一下他,然后他就和朋友们一起去打球了,留下江柏一个人。
可这次不同,有童父和童金刚在。
童家因为童母医院的工作太过忙碌的缘故,童金刚从小就是童父带着长大的,家里的各种家务、做饭,也都是工作相对清闲的童父做的多,所以童父和童金刚抱着江柏的大包小包东西,在大学报到完,送江柏去他宿舍,在江柏选了上铺作为床铺后,他就很自然的上去要给江柏铺床。
在他心里,江柏和童金刚一样,都是不太会做这样活的糙汉,哪里会想到,江柏连针线活都会。
他上初中的时候,家里大人袜子,还是孩子袜子,所有袜子都混在一起,大家瞎穿,江松永远都不管谁是谁的袜子,他就只挑好袜子穿。
他小时候,不光是他家,是全村所有人都一样,袜子的前端和脚后跟,永远都是破的,他都不记得是怎么破的了。
大哥江松永远都是新袜子,妹妹还小,也不会缝袜子,他很小就会拿着针线,自己扯着碎布,一点一点的把袜子的脚后跟和前面给补上,他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补双层,这样就不容易破。
他小时候没有围巾,江妈教江柠,江柠小,怎么都学不会,他在旁边看一眼,就学会了,并将江松那些穿的破破烂烂完全无法再穿的毛衣给洗干净拆了,断了的毛线接起来,给自己织了个围巾,后来织的上瘾,给妹妹也织了一条,爷爷也织了一条。
他还是个完美主义者,给妹妹织的围巾上,还有一只黄色小鸭子,就是毛线有限,织的短了一些。
他不光会织围巾,还会织手套、袜子、毛线鞋。
家里做饭、铺床、叠被这些事情,小时候都是他和妹妹一起做。
童金刚也帮江柏整理东西。
江柏来的算早的,寝室里已经有两个人,看到童父和童金刚,尤其是童金刚和江柏一样,个子也很高,还以为这两人亲兄弟,童父是他爸爸呢。
由于不熟,他们也没开口询问,都相互打了招呼,童金刚也自来熟的和寝室里两个人说着:“都是一个寝室的,我兄弟以后就拜托你们多照顾一下了。”
另外两个室友看着江柏的帅脸,也是怔愣了片刻,客气地笑着说:“相互照顾,相互照顾。”
江柏早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气质还有些畏缩的江柏了,如今的他身姿挺拔,身材颀长有力,不知是不是妹妹在沪市买的大豪宅,也让他没了来自小城农村的自卑感消去了,他神色淡然,举止从容,身上丝毫没有过去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反而带着几分赧然的浅笑,和两个新室友打招呼。
等童父、童金刚、江柏三人,将蚊帐挂好,床单被褥也换上了学校发的新的,在床单上铺上草席,江柠给他的大密码箱也被他塞在了床底下。
这时候使用这种拉杆密码箱的人极少,这还属于非常时髦的行李箱,两个室友看江柏的穿着、气质、密码箱,都以为江柏家庭条件不错,俗话说,先敬罗衣后敬人,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他们以为江柏家境不错,自然也会对他客气几分。
军训还没开始,两个室友见江柏晚上不住在宿舍,而是要‘回家’,还以为江柏是本地人。
江柏和童金刚他们又回到江柠的房子,如今他学费已经交了,饭卡里面也充了三百块钱,大队部、江大伯、舅舅家亲戚们给的钱,江柠给他发的‘工资’等,全都被他存到了存折里,现在身上的现金只剩下十块钱。
除了江柏到了报到时间,一中吴中今年的新生,也都到了报名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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