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和让亲戚们睡的旧被褥,旧床单不同,江爸给宋培风拿的全是新的。
江妈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她始终不见笑颜,肃着一张脸,直到江柠带着宋培风洗漱时,江妈这才抽空将江柠单独拉到一边,严肃着脸告诫她:“这是你娘家兄弟的家,你带对象回来我不管,晚上两个房间分开睡,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晚上跑一起……”江妈眼神一厉,过去说惯了的那句:‘我扒了你的皮!’,虽没有说出来,但江柠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江妈厉声说:“还有一点你要清楚,你找对象我不反对,你嫁的好,我脸上也有光,但你要晓得一件事,在我们这里,没有哥哥们还娶嫂子,就妹妹先结婚的,你谈对象可以,先好好念书,等你两个哥哥婚都结了,你才能结婚嫁人,听到没有?”
她是低声说的,目光却十分严厉。
江柠就冷着脸听着江妈对她说这些,突地笑了一下说:“你不跟我说这些还好,你说了后,我明天就想拉着他去把结婚证给扯了呢。”
江柠前世今生都算没有过叛逆期,青春期就过去了,今生却像是突生了反骨,江妈越不想让她做的事,她就偏跟她反着来。
江妈一股郁气梗在心口。
要是过去的江妈,听到江柠说这话,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可她现在看着个子早就超过了她,净身高一米七二的大高个,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冰冷中带着几分睥睨的江柠,江妈愣是没敢再像过去一样,对江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她到底是知道,江柠和过去不一样,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她伸手就能打的她不能反抗的小丫头片子了。
她一天比一天老去,江柠却是一日比一日的强壮、强大。
更别说,她现在要是还敢打她,只怕整个江家村的人的唾沫都能淹死她,江镇长、江国泰、江村长他们也不会放过她。
他们哪怕不会对她怎么样,那要是对付她儿子江松呢?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江柠的无能为力,这种无力,就像是一个一直被她欺压掌控的人,突然有一天脱离了她的掌控,她过去的那些手段,对她不管用了。
江妈回到房间后,脸色都还是板着的,很是难看。
江爸不高兴地说:“大过年的,还做出那表情做什么?孩子找了这么好的对象,你作为母亲,也该开心才是。”
江爸是越来越不理解江妈有时候的想法了,这样的好女婿,真是打了灯笼都找不到,她居然还全程板着个脸。
江妈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啊?你现在有了个出息的女儿,是一点都不想两个儿子了,你也不想想,她现在就把对象带回来了,她两个哥哥怎么办?我们这里就没有哥哥还没结婚,妹妹就先嫁人的,她要是比她两个哥哥先结婚,以后松子和柏子还怎么找对象结婚?”
这一点高兴过头了的江爸,还真没考虑到。
这还确实是他们这里约定俗成的风俗习惯,得上面的兄弟姐妹先成婚了,才能轮到下面小的,不然别人就觉得,你家小的都结婚了,大的还没有对象,肯定是人有什么毛病,在结婚市场上,大家就会避开这样的人。
不过江爸却没觉得这是大事,说:“柠柠才大一,距离大学毕业还有三年半,你急啥?三年半,松子都二十六了,柏子也二十四了,以他们的人才相貌,还能二十四五都不结婚?你也真是瞎着急。”他问江妈:“你刚刚不会就跟柠柠说这事去了吧?”
江妈不作声。
江爸说:“你啊,就你这脾气,也幸亏是遇到了我。”江爸说着,还自得了起来,“你说你和柠柠顶着干做什么?你们母女俩,牛脾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柠柠明显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还非得和她硬着来。”
江妈听江爸说,江柠和她脾气一模一样的时候,有些无语,但转念一想,这小闺女脾气可不是和她一样嘛?江国平是个向来会自我开解的,不然那么沉重的债务,他也不会认下后,就自己扛了过来。
反倒是江妈,从小在家又当姐又当妈,说一不二惯了,到江家后,江爸怜她跟他吃了这么些年苦,受了这么些年罪,不离不弃,平时也愿意让着她些,她也自认给江家生了两个儿子,地位稳得一批,说话做事的态度上,自然也越发强势刚硬,不容人反驳质疑。
江爸劝江妈:“现在我们年龄渐大了,即使我们现在看着都还身强力壮,还能干几年,可将来,还是要他们三兄妹相互扶持的。”江爸苦口婆心地说:“现在三兄妹中,就柠柠看着最出息,柏子虽然看着也不错,到底和柠柠比还差了些,柠柠自己考上了京大,今后再怎么都差不了,对象的父亲还是地方一把手,将来说不好还要往上升,柠柠以后要是考到体制内,路都提前铺平了。”江爸跟江妈分析,“以后松子回来了,她就是随便松松手,松子想找个工作上个班,还是做别的什么,说不好都要靠柠柠,你又何必和柠柠顶着干?”江爸叹气道:“以前你手重,一发脾气就打她,我也晓得生活繁重,你心底压着火气,也没劝着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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