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试探,凌霜这样坦荡地回应了。怎么怪得了人去跟她一起当尼姑。
只是,就像娄二奶奶说的,凌霜生来是戴高冠的长相,要是真当了尼姑,落了荀文绮她们一世的笑柄,该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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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月还不知道凌霜在外面给自己吹牛,连蔡婳的部分都许诺了。
娄三小姐自由自在十七年,引了多少青年俊彦追逐,浑不在意,终于也落入情网中。
云夫人看得明白,只是装作不知道,依旧和往常一样,和娴月在琉璃阁里赏花饮茶,看飞鸟落在院中的杏花树上,春天已经要过去了,曾经开满繁花的树都结了许多小果子。
花信宴也该有个结果了。
“下午要不要跟我去桃花坞玩玩,听说涧里涨水了,把几间小阁子都泡坏了,我得去看看,你可以跟红燕在涧里钓鱼玩,晚上我们吃了饭再回来。”云夫人建议道。
娴月有点恹恹的,过了一阵才道:“我哪都不想去。”
“怎么了?”云夫人明知故问:“难道少了探花郎,就不能看花了?”
娴月被点中心思,无奈地瞪她一眼。
“都怪云姨,谁说一定要下水走走,我现在后悔了。”
云姨也不生气,反而笑了,在她身边坐下来,问道:“你是后悔水太凉,觉得不舒服?
还是后悔自己知道了下水很好玩,但是以后又不能再玩,所以后悔,觉得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下水的感觉?”
她的哑谜打得正中娴月的软肋,娴月立刻不说话了,转脸去一边装睡了。
云姨倒也不催促她,反而过了一阵又过来,给她盖上了个毯子。
但到晚上娴月回家的时候,她还是认真劝娴月,道:“放心吧,世上的事不是只有窄窄两条路的,秦家的事,云章的事,你家的事,都可以从长计议,谁说一定要芍药宴做决定,花信宴也不过是世人的说法罢了。
身体是最重要的,你别太思虑过度,明天就当是去玩的就好了。”
娴月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恹恹地坐在马车上,见车要走了,才拉着云夫人的手道:“你明天会来的吧?”
“放心,我一定过去。”云夫人也笑着拉住了她的手:“不管事情怎么样,我反正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心烦的时候就想想这个,是不是就没那么烦了。”
娴月只“唔”了一声,闷闷地道:“明天我要穿玉髓绿。”
“好,那我就穿千峰翠,咱们一起。”云夫人笑眯眯道。
娴月身上有时候是有点孩子气的,在云夫人这的时候随心所欲,并不见多珍惜光阴,走的时候却总恋恋不舍,什么话都想起来了,马车走出一段才回头道:“记得梳螺髻呀,明天咱们一起过去,我把做好的簪子带给你。”
“好。”
云夫人对她确实像自己女儿一样,怎么看都好,怎么说都答应,就连送她走,也是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走了才回去。
外面晚霞漫天,娴月坐在马车里,心中诸事繁杂,如同翻涌的云海一般。
不怪娄二奶奶越来越和她不亲近,其实在她自己这里,也是越来越不愿意回家的,如果不是回家能见到凌霜的话,她简直想不到家里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如果让她选,她肯定是天天留在云夫人府上不回来的。
云夫人说她思虑过度,其实她和蔡婳一样,都有这毛病。
要是世上人人都能跟凌霜那家伙一样,想到什么立刻去做,而不是做之前就开始思考起无尽的后果的话,这世界也许就简单多了。
但她毕竟是娄娴月,她没有凌霜的好身体和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坦荡,别说关祠堂,寻常苦日子她都熬不住,所以她也只能这样思虑重重,就像蔡婳在那伤神一样。
但好在她比蔡婳还是好很多的,除了富足的家世,她还多了个云夫人。
外人眼中的娄娴月多难取悦,其实要让她安心也很简单,只要有个人一直在那陪着她就够了。
当然,最难的,不是取得她的信任,而是那个人,得是她看得上的人才行。
子侄
因为云夫人安慰的缘故,芍药宴第三天,娴月的精神头倒是不错。
凌霜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荼蘼头面,娴月真是有颗巧心,刚好娄家也有配得上这份巧心的匠人,竟然真赶工做出来了。
娴月长得纤细妩媚,就不适合太沉重华丽的装饰,但芍药宴的场合,不戴金玉也真说不过去。
她是做了明暗两种荼蘼花,明亮的是用极薄的金箔,捶成荼蘼花的形状,暗的则是贝母和玉石,花心点缀珍珠,叶子和藤蔓都是用乌金,缠绕在发髻上,周围簇拥着蝴蝶飞鸟,正是元宵节闹蛾儿的模样,倒也算有来历。
京中夫人小姐们的冠多半过于端庄正经,她这个花冠实在别致,不用说,一定又跟云髻一样,要风靡一阵了。
她不仅自己做了,还给凌霜卿云都做了,一人一支簪子,凌霜的是芍药,卿云是牡丹,凌霜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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