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客是什么?这里又不是我家。”段张氏理所当然地说道。
段二甩了手里的东西,瞪她:“这里不是,难道张家是?你要不想回来,就别回来,我也没求着你回来。”
“你当我爱回来啊,要不是你娘一把菜刀架到我娘脖子上,我至于这样灰溜溜的回来吗?”
段二还顾虑着这里是大哥家,没敢吵,可段张氏就不管了,她扯着嗓子,就跟他吼。
她是让他回段家村要地种的,结果他到了,回来就告她娘家一状,她娘家养了他们一家五口这么多年,养的都是白眼狼吗?
段二本来还想跟她说地的事情,结果被她这么一骂,也火了:“白眼狼?你踏马的知不知道老子在你娘家连头也抬不起来,每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做牛做马那么多年,结果老子干了那么多活,老子还是一个白眼狼?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老子干了那么多活,你娘家什么时候说过老子好了?老子那边,是不是跟个龟孙子是的?”
一想到自己在那边过的日子,段二就有一种“愤怒”的感觉,他那过的是日子吗,那是给人家当“龟孙子”去了。
当了这么多年龟孙子还落不着好,干得再好也是别人的,到头来还要被人家骂白眼狼。
他一窝蜂的,将这么多年受的窝囊气,全给发了出来。
他不是真的想要那么“窝囊”,实在是没房没地,他还有婆娘、孩子要养,他想硬气也没办法硬气,只能给人家当“出气桶”、“窝囊废”、“龟孙子”。
因为只有那样,别人才不会将他们一家几口赶出来,他们一家几口才不会时候饿死在路边。
段张氏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多委屈,听着他的抱怨与愤怒,她简直不敢相信:原来,他过得这么“苦”?
“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段张氏捂住自己的嘴巴,任泪水落了下来。
她一直以为,他们在娘家过得很好,有屋子住、有地种,能够住一辈子的那种。
可谁知道,随着哥哥嫂嫂的孩子出生,一群娃慢慢大了,嘴巴也大了,可家里的地只有那么几亩,再怎么种粮食也不可能赁空多出来。
所以她娘家人才会急,才会想逼着他……
她哭着跟他解释,她娘家真的没有人“赶人”的意思,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他天天在外面忙,所以不知道,娘家的大米缸都要见底了,可离秋收还有那么长时间,一家人肯定得饿肚子。
真的,她已经替他们家跟她爹娘“求”过了,求他们再收留他们一段时间,再怎么也要把今年的冬天先撑过去再说。
她想着,再坚持坚持,秋收的时候多少他们也是能够分到一些粮食,然后……
哭到后面,夫妻两个抱头哭。
隔壁的段大、段罗氏一阵沉默。
“你二弟,不会还没跟二弟妹说租地的事吧?”好一会儿,段罗氏说道。
段大有些不确定:“应该吧。”
“你觉得,你二弟准备什么时候说?”主要是,如果那边不说,她这里就得注意,别一个没注意就“露馅”了。
“不知道。”
这一夜,睡不着的不只段大、段二夫妻,段四夫妻回到家里,收拾好一切,送孩子上床后,他俩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段四习惯性的,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讲给段陈氏听,一起商量明天做什么。
段陈氏沉默地听着,她一直知道婆婆厉害,到是不知道,婆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能动刀子。
想到以后要跟婆婆打交道,顿时愁上了:婆婆那么厉害,她真的哄得住吗?
奶奶,早
一大清早,段大娘家的院子就热闹了起来。
段雨凝、段尔珍牵着堂姐段秀丽的手,带上堂妹段乐怡,四个小丫头齐齐聚集到了奶奶家门口。
一开始,段秀丽、段乐怡不敢来,可是段雨凝:“去,干嘛不去?奶就是凶了点,爱骂人,别的没什么。你看我头上的花花漂亮不?”
“想要不?”
“想要,就去。”
这个小丫头显然比其他向个要精,虽然杨香薇平时没少骂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奶奶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凶”。
反正,奶奶不仅会给她们梳头,戴漂亮的花花,还会在别人欺负她们的时候,帮她们出头。
现在,她带着段尔珍出门,可没有一个人敢欺负她了。
一路上,段雨凝讲了一路奶奶为她们出头的故事,以此向她们证明——奶奶凶归凶,但人还是挺好的!
“奶奶,早!”一进门,段雨凝就冲杨香薇弓了一下腰,甜甜地喊了一声。
段尔珍笑得甜甜的,同样也是一个弓身:“奶奶,早!”
段秀丽、段乐怡第一次上门,所以慢了半拍,喊了一句“奶”,声气儿就没了。
杨香薇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一眼:“那么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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