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精神,只准备着待陛下应允后便该开始春日宴的重头戏了。
容清棠也心里一提。
这就来了。
连饭都不让人吃。
但卫时舟神色冷淡地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大臣们,道:“不急,先用膳。”
已经是容清棠平日里用晚膳的时辰了,旁的事都先放在一旁。
话落,卫时舟不动声色地朝容清棠那儿瞥了一眼。见她虽面上不显,却也悄悄用眼神将身前那些珍馐佳肴逡巡了一遍。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容清棠暗自抬眸朝他看了过来。
对上他的眼神,容清棠神色镇定地收回目光,仿佛无事发生。
卫时舟却猜出她为何会看向自己。
太后还欲说些什么,却见皇帝说要用膳,便神色淡然地执起白玉箸,当真开始吃了起来。
皇帝一动作,大臣们无论怀着什么心情,也都随之执起各自食案上的玉箸,开始用膳。
可是否尝出了其中滋味,便不得而知了。
但容清棠却并不在意其他人有何想法,见卫时舟已经动筷,她便也开始品尝自己眼前的美味。
往年在那次饥荒中挨过饿,容清棠落下了胃疾,到了时辰却久不用膳便会腹痛。是以除了每日都需要服的汤药以外,三餐和偶尔的糕点,容清棠也轻易不会落下。
只是她动作优雅地用膳的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却有了别样的解读。
比如坐在容清棠正对面的太后,见她神色自若,目不斜视,用膳时的一举一动皆称得上端庄清雅,似乎她当真只是来这场春日宴上用膳而已,无心其他。
可太后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今夜既然堂而皇之地将她带到了人前,便一定有所准备。
只是不知道他想做到哪个地步。
但皇帝一向理智冷静,即便暂时被狐媚子勾动了心弦,也不至于丝毫不顾大局。
太后眸光流转,看向了斜对面刘相身旁的刘楚楚。
见她此时也神色如常,并不像有的女儿家那般把忧虑和急切都写在脸上,太后心底对她又稍稍满意了些。
而只有刘楚楚自己明了,方才见容清棠和陛下一同出现时,她眸中一闪而过了多么怨毒的眼神。
她没想到容清棠还有这本事,
陛下和新科状元,竟都被她勾引了去。
即便如此,刘楚楚也确信以容清棠的身份绝对做不成皇后,至多也只是在后宫中多一个嫔妃而已。
到时落在她手上,想要解决一个没有母家势力的嫔妃,不过易如反掌。
席上并未安排歌舞,氛围一时有些沉闷,大多数人都食不知味。
待见容清棠用得差不多了,卫时舟才放下玉箸,淡声吩咐一旁的内侍:“可以开始了。”
无论是否挂怀今夜最终的结果,席上众人此时也都放下了玉箸。
余平川得了令便高声宣了献仲春礼的规矩。
春日宴是为君臣同乐,是以向陛下献了仲春礼的人也会得到陛下的赏赐。
席上有不少官员并非为了后位而来,只是想让自家女儿或妹妹得了这份赏赐,将来议婚时能更体面些。
上前献礼的都是妙龄女子,容貌、气质、才华各有所长,且都为了这次春日宴精心准备过。是以众人不仅见到了各色奇珍异宝,也听了不少乐曲,见了不少诗作。
有刚入朝为官不久的人逐渐觉得疑惑,低声问附近的前辈:“为何不见有人献舞或是画作?”
这两样应也是闺阁少女常习的。
年长些的官员低声解释道:“太后最厌恶有人在她眼前起舞,今日这种场合又事关家族兴衰,自然不会有人来惹太后不快。”
“至于画作,”他顿了顿,朝宴席靠前的位置瞥了一眼,才道,“刘家嫡女的画技在京都贵女中堪称一绝,无人能比。都知道她今日准备献画,其他人自然也都不想做陪衬的绿叶。”
“原来如此,多些前辈解惑。”
容清棠并不知道今日会有这么多人向卫时舟献春日礼,更不知她们的次序是如何决定的,自己又该在何时出现。
但进入大帐前,卫时舟曾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到时只需听他的便好。是以容清棠并不担忧什么,一直耐心等待着。
直到看见李将军的女儿李诗月上前,容清棠的心才紧了紧。
与上次见面时相比,这个在边关长大的姑娘似乎又变了许多。
李诗月手里拿着一截还缀着蓬勃春意的树枝,朝陛下行了一礼后道:“臣女资质平庸,只能为陛下献一段刀舞,望陛下恕罪。”
面圣时不能携带兵刃,是以她打算以树枝代替长刀。
卫时舟微微颔首,允了她的话。
方才见竟有人拿着一截树枝上前献礼时,有人来了兴趣,正想看看笑话冲淡今晚紧张的气氛。
可待先前温柔婉转的乐曲散尽,一名将士在帐中敲响了战鼓为乐,而李诗月以树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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