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卫时舟来说, 那是很难形容的时刻。
似是有人正在用钝刀缓缓磋磨着他残存的理智与克制,燎原的火焰让他忍不住喉头发紧,下意识微躬着腰身, 不知是想躲,还是想迎合。
卫时舟的心神被刺激得绷到了极致,眼尾也不受控地泛起了一抹摄人心魄的红。
浓稠的夜色中,容清棠看不清卫时舟的面容,但目力极佳的卫时舟却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丝神情变化。
容清棠一开始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方才对他说着那些足以点燃他心魂的话时, 她似是一只在红尘中时时刻刻都游刃有余的魅妖。但她镇定的假面之下, 却还是下意识抿了抿唇, 眉眼不自觉下瞥, 却又假作自如地收回目光。
而察觉卫时舟最初想要阻拦的动作时, 容清棠似是愈发下定了什么决心, 不容置疑地对他说“你不许动”, 似是想让卫时舟配合地把身心全都交付于她。
待发现卫时舟的确如她所说地那般全心信任, 不再躲避时, 她几不可察地轻出了一口气, 随即才开始按照她所说的, 动手做起了别的。
那时容清棠的神色间甚至还带着几分忐忑的期待和跃跃欲试。
像是正要尝试什么陌生而新奇的事情,而她乐在其中。
的确, 在卫时舟回卧房之前,容清棠便已经想好了, 今夜也许会发生些什么。
或者应该说, 是她会对他做些什么。
夜夜相拥入眠,她太知道卫时舟每晚都是何种状态, 也知道他一直都按捺着, 从不曾越过那条或许只有他自己看得见的界线。
他们每晚都会牵手, 拥抱,亲吻。
但除此之外,卫时舟不曾再多做任何事情。
他是正常的男子,会有欲望。
而她也一样。
但他们都不会随意放任其汹涌,吞没某些更加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将某些既隐秘又明显的变化看在眼里,却也都没有再往前迈进一步。
他们都需要逐渐习惯与彼此之间越发亲密的关系。
虽然他们已经结为夫妻,可在成婚前,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是感情基础的东西。
许多只依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组成的夫妻或许会和那些本就已经情投意合的夫妻一样,在成婚当晚便洞房。
但容清棠和卫时舟不愿那样。
两个人再亲密,若没有难以自抑的心动与足够切实的情意,便只是两具身体靠着动物的本能在靠近而已。
容清棠和卫时舟都不想只体验和拥有那种意义上的亲密。
本能之外,总要有些别的,既缥缈又真实的东西。
而今日,容清棠确定自己的心意已经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她会因为猜测卫时舟曾对某个人求而不得,而吃味,而在意,甚至有些……嫉妒。
嫉妒的情绪其实称得上微弱,却又的确存在。
容清棠知道,她已经把卫时舟放在了更加重要,也更加难以割舍的位置。
所以她会想要与卫时舟靠得更近,索取更多,也给予更多。
所以明知卫时舟禁不住撩拨,容清棠也还是故意引诱他,蛊惑他,期待他,想要让他与自己更深刻地拥有彼此。
而卫时舟的吻愈发滚烫时,容清棠也察觉他的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但这次不再是想要阻拦,而是引导着,鼓励着,甚至……迎合着。
原本的紧张忐忑逐渐开始变得心有灵犀。
而轻重缓急下,容清棠的心绪还越发愉悦了些。
是她在掌控他。
但容清棠心底又曾闪过一瞬的恍惚和空茫,几乎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掌握着主动权。
容清棠的呼吸不自觉地乱得不成样子,但好在,她发现阖着眸子的卫时舟的气息也愈发沉了,还带着让人面红耳热的深意。
他越发虔诚地抱着她,吻着她。
似是无论如何都抱不够,也吻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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