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用布条将它的嘴缚住。
“你们……是……什么人?!”满脸是血的男人含混不清地问道。
见忽然出现的这两人都没有理会自己,他又忍着下身和脸上的剧痛,艰难地斥道:“朕是、皇帝,你们……怎么敢!”
“你的确是皇帝,可我们不是你的臣民。”
李诗月轻轻给刚才那名女子的尸体披上了衣衫。
“你们……”
谢闻谌将李诗月的动作看在眼里,收回目光后用匕首将海山国新帝的右手钉在桌案上,态度随意地说:
“我们不介意再杀一个皇帝。”
“所以接下来,我们问什么,你便答什么。”
“你们是……卫……卫时舟的人!”
“我也是……也是皇帝,他能给……你们的,我也可以,你们……”
见他多话,李诗月抽出自己的匕首,将他的另一只手钉在榻上,沉着脸道:“你不配跟我们的皇帝相提并论,更不配肖想皇后。”
知道他对容清棠有那些下流的念头,李诗月恨不得让他一刀毙命。但她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眼前的人学到了他父亲的奢靡独断,却没学到帝王权术,是个不中用的草包皇帝。若能直接从他这儿解决问题,不战而胜,泉州东南大营里的将士们便都能活着回家。
“接下来,我们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听懂了吗?”
李诗月眼神冰冷,警告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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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恍如隔世
◎她已许久不曾想起那些人和事了。◎
泉州。
临近黄昏, 炎热的阳光已经收敛了性子。但晴了一日,堆叠的热意仍未散去,阴凉的地方便格外难得。
清澈见底的小河边立着一棵高大茂密的绿树, 远远看去,像是一把写满了夏意与生命力的巨伞。
树荫下,年龄不一的孩子们穿着同样的靛蓝色衣衫,正围坐在一起,摇头晃脑地背着新学的诗。
在离他们不远的另一侧, 有近十位老人坐在石凳上, 一面摇着蒲扇, 一面目光温和地看着这些年幼的孩童和站在这群孩子中间的女夫子。
“这是楚楚教他们的第几首诗了?”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问道。
他身旁的老妇人用手里的蒲扇拍了拍他已经佝偻的脊背, 打趣道:“我们都多大年纪了?哪儿记得清这些?”
“那我问问别的, ”老人悄悄指了指正闲适地躺在树梢上小憩的男人, “你们说, 楚楚什么时候才会愿意搭理他?”
另一个老人从眼前的棋局中短暂收回目光, 笃定道:“我觉得他没戏。”
“除了这个不知从哪儿来的男人, 还有善堂管事的大儿子, 雨隐楼那个年轻掌柜,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心思。但楚楚看着像是谁都不会选,只想教这些小娃娃们背诗画画。”
老妇人低声道:“我倒觉得这小子挺好的, 话不多,武艺好, 长得也不错……”
听见老人们闲聊的内容, 一个背诗走神的小姑娘看了看女夫子,又看了看树梢上那个眼熟的男人, 忍不住和旁边的伙伴说起了什么。
女夫子自然发现了这两个孩子的小动作。
“小玉, 你和小芸在说什么呢?”女夫子走到她们身边, 轻声问道。
小玉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闪躲,指了指躺在树梢上的人,小声道:“女夫子,我们在猜您明天会不会允许他和我们一起学诗。”
那个男人每天都来,看起来似乎是想加入他们。
“我觉得还是不会!”
“万一女夫子明天改主意了呢?”
“那我想让那个哥哥坐我旁边。”
“但我有点怕他……”
孩子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女夫子微不可察地怔了一息,差点顺着小姑娘指的方向看去,却还是忍住了,神色自然地抬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心,温柔道:“我只教得了你们这些小娃娃。”
旁边的老人揶揄道:“楚楚,树上那个恐怕不是想来学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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