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棠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什么都没问,沉默了一会儿便先不自觉断断续续地说起了须臾之前困住她的那个梦。
身后的人一直抱着容清棠,安静地听她描述着那些于她来说无异于是剜心去骨的画面。
他没有劝她别哭,只是任由她在他怀里释放那些带着痛意的情绪, 还不时轻轻拍拍她的脊背, 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姑娘能缓一缓。
容清棠一面讲着, 一面慢慢让自己从汹涌的情绪中平静了下来, 哭声也渐渐小了许多
“我梦见你流了好多血。”
或许是怕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会成真, 容清棠的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
“噩梦和事实都是反着的, ”那道温和的声音有些低, 带着让人安心的磁沉, “我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容清棠安静了一会儿, 才问道:“若是美梦呢?”
“那便迟早都会成真。”
容清棠破涕为笑, 忍不住道:“哪儿有你这样的。”
她在暗夜里转过身, 微抬起眸子去看自己眼前的人。
夜里她的目力并没有多好,无法像那些身负武艺的人那般看清夜色遮掩下的一切。
但她还是看见了心上人清黑的眼眸——
其中似有碎星浮动, 惹人心动不已。
眉目清隽温雅的男人微微低下头,温柔地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微凉而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但容清棠却像是终于切实地确定了什么, 抬手拥住了眼前人的腰身。
“你终于回来了。”
卫时舟温柔地拭去容清棠脸上的泪痕, 随即把他日思夜想的人更紧密地按进自己怀里。
“不会再离开你这么久了。”他温声道。
容清棠轻轻地“嗯”了一声。
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已经从之前的噩梦中彻底抽离,卫时舟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日夜兼程地赶回来, 接连几日不眠不休, 就是为了能早些回到她身边。
可夜里卫时舟风尘仆仆地回到他们的卧房, 却听见床榻上的容清棠正轻声呜咽着。
意识到她在哭,卫时舟连忙走近后才发现容清棠仍在睡着,应是做了什么让她伤心不已的梦。
夜已经很深了,卫时舟没有贸然将容清棠叫醒,只是放轻动作抱着她,无声陪伴。
而几乎就在他抱她的那一顺,容清棠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逐渐有了转醒的迹象。
直到此时,容清棠不再被那个让她泪流不止的梦牵绊心神,卫时舟才发现了自己方才不曾注意到的事情——
“你穿着的,是我的寝衣?”
这件寝衣于容清棠来说并不合身,穿在她身上时格外宽大,领口也有些松垮地微敞着,让她精致玉白的锁骨和玲珑身段若隐若现。
更幽暗处那抹细腻无暇的雪白似是独属于那个在深夜里目力极佳的人。
容清棠怔了怔,强作镇定自若地拢了拢领口,脸颊却在转瞬间便覆上了一层诱人的红霞。
她的声音里藏着羞意,轻柔地应道:“是你的。”
她没有发现,卫时舟适才说那句话时的声音莫名有些喑哑。
卫时舟似是引诱又似是劝哄般继续问道:“为什么穿我的寝衣?”
见容清棠微微侧首,像是不愿回答,他又问:“难道是下面的人懈怠了,忘了为皇后准备寝衣?”
容清棠恨不能将自己藏进床铺最里侧的缝隙里,只能小声道:“不是。”
“那是为何?”卫时舟却不愿轻易放过她。
容清棠正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变得滚烫不已,便听见卫时舟声音缱绻惑人道:“是因为想我了吗?”
容清棠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卫时舟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捧着容清棠的脸,让她重新抬起头看着自己。
“是因为想我了吗?”他重复道,拇指在她颊侧轻轻摩挲着。
似是暗示,又似是鼓励,
容清棠的目光闪躲了几回,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他的温柔攻势。
“是。”
“我很想你。”她一字一字认真说道。
话音刚落,卫时舟忽而有些重地吻住了容清棠的唇。
唇瓣相触的那一瞬,容清棠便开始回应卫时舟铺天盖地落下的吻。
她很想念与他亲近的感觉。
卫时舟的右手自容清棠颊侧流连而过,掠过她的耳畔,最后停在她身后,握着容清棠瓷白的后颈,微有些用力地将她压向自己。
舌尖勾缠,气息交融,难舍难分。
因分别而备受煎熬的两人终于再次陷入了与对方的辗转深吻里,不约而同地沉迷其中。
卫时舟一直有些强势地主导着这个吻,引着容清棠与自己吻得越发放纵,越发痴缠。
容清棠的呼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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