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正午的阳光格外毒辣,她仰头望向明晃晃的日头,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明天就是十四,和柳南歌换血的日子,也不知柳南歌与谢砚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她嘴里含了颗没滋没味的辟谷丹,坐在树上发呆。
忽闻隔壁树杈上的陈克眀轻声嘀咕了句:“是陆师兄?他怎么会在这里?”
颜嫣下意识低头看去,恰好对上陆仁贾那双黑洞洞的眼,无端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他看起来怪渗人的。
陆仁贾却一声不吭地上了树,瞧着竟像是冲颜嫣而来。
眼看他就要逼近,离得最远的小白最先反应过来,挡在颜嫣身前。
其他队员紧随其后,纷纷跑来,将颜嫣围了个水泄不通。
颜嫣屁股底下那根树枝就这般死于非命,“咔”地一声被“爱”压断了。
险些落地成盒的颜嫣:“……”
她被五个队员同时拽着,晃晃悠悠挂在足有十米高的树上,像个摆锤。
画面太美,就连陆仁贾这个死人都张大了嘴。
哦,原来他张嘴不是因为震惊,只是为了发出“嗬嗬嗬”的怪笑,再用古怪的语调道:“阿颜,阿颜,把阿颜带回来……”
众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他速度很快,动作却时不时透出僵硬,像个提线木偶。
颜嫣眉心一跳,莫名联想到那个不是傀儡的傀儡阿妩,很快便猜到,定是谢诀在搞鬼。
她动作麻利地爬上树,沉吟道:“他被人操控了。”
又看了看陆仁贾惨白如纸的脸与空洞的眼,沉下声来:“都不一定还活着,大家一起上,不要留余地。”
陆仁贾若是还活着,五人组定然拿不下他,可他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一具会动的躯壳。
五人组兵分三路,分工明确,又有颜嫣躲在暗处下黑手,按理说,很快就能拿下陆仁贾才对。
然而这货抗揍得很,膝盖都被敲碎了,仍顽强地朝颜嫣所在的方向爬,嘴里不停念叨着:“阿颜,阿颜……”
这辈子从未被人这般坚定选择过的颜嫣:“……”
我可谢谢您嘞。
半炷香工夫后,伤痕累累的陆仁贾被五人组捆在了树上。
他可太聒噪了,被捅了十来刀都未歇菜,仍在不停地叨叨:“阿颜,阿颜,把阿颜带回来……”
脾气最暴躁的江小别终于忍不住了:“他嘴里念叨的那个阿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颜嫣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是个人?”
“行吧,是个人就是个人。可是老大,他怎么都死不了,咱们现在该如何处置他?”
对此,颜嫣也表示很苦恼,她绕着树来回踱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或许砍掉他脑袋就能结束了。”
就像丧尸一样,唯有爆头才能彻底杀死它们。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小菜鸡们之所以菜,主要是因为头一回出门历练,缺乏战斗经验。
他们手上甚至都还未沾上几条人命,故而,也做不出割同门脑袋这般凶残之事。
颜嫣都不用开口去问,便知没人愿意动手。
可她不能就这么放任陆仁贾不管,当初若是一鼓作气杀了他,便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绝不能在同一件事上栽两回跟头。
她思索良久,从地上搬起一块西瓜大小的石头,砸了下去。
血浆迸射出来,溅在手上,很稠。
她纤长的睫颤了颤,半晌不敢睁开眼睛。
四周静到趋近诡异,她甚至能听到血液喷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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