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恩怨便皆与我无关了。”
“那些爱恨纠缠都该与凡女颜嫣一同坠入深渊,永不出现。”
说到此处,她弯唇笑了起来,一如既往地天真烂漫:“一言以蔽之……”
“我不想与魔尊大人您再有半点瓜葛,大人您可听懂了?”
颜嫣把话说得很清楚,谢砚之却不一定想听懂,他缄默不语地立于颜嫣身后,明灭的烛光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昧,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颜嫣已无耐心和谢砚之继续纠缠下去,既要断,那便该断得彻彻底底。
她“哗”地一声从浴桶中站起,俯身去拿挂在木架子上的浴巾,尚未触碰到,谢砚之已然从身后抱住她。
炙热的体温不断从他掌心传来,他嗓音低哑,微微有些哽咽。
“阿颜,可不可以……别这样对我?”
从未想过,竟会从谢砚之口中听到这种话的颜嫣愣了许久许久。
旋即,狠下心来,想将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箍在她肩上的手臂犹如钢筋铁骨般不可撼动半分。
颜嫣倒也不恼,她比世间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谢砚之,自是知晓,要怎样做才能逼他离开。
她勾了勾唇角,反问谢砚之。
“我为何不能这样对你?”
“世上不止你一个男人,你若想留在我身边,是否该拿出点诚意?”
“你该明白的,除却修为,我所图不过是你的皮相与身子。”
尾音未落,颜嫣手指已然划过他微微滚动的喉结,钻入衣领,在锁骨下方不轻不重地画着圈,笑得不怀好意。
“我啊,还从未听过你喘,你若真想留下来,不若先叫两声给我听听?”
他们此刻仍维持着拥抱的姿势。
颜嫣看不到谢砚之的表情,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浑身肌肉皆已紧绷,写满抗拒。
颜嫣低声轻笑,这次轻而易举便将谢砚之推开了:“没意思。”
她摇摇头,迈出浴桶,才穿好衣衫,下一刻又被谢砚之攥住腕骨。
他头垂得很低,浓密的长睫遮盖住眼中翻涌的情绪,却始终没说话。
颜嫣下颌微抬,目光落在被他紧扣的手腕上,笑意凉薄:“啧,看来魔尊大人的尊严比我的更值钱。”
“当年为了留在你身边,我可是什么都愿意干呢。就连我们的第一次,都是我主动投怀送抱,那时是谁被你罚站在门外听了一夜的壁角来着?”
“我如今不过是叫你喘几声你都不愿意,又谈何原谅?”
那些早已淡去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悉数灌入谢砚之脑海中。
他终于掀开眼帘,神色复杂地望着颜嫣。
颜嫣仍在笑,眼眸之中满满都是恶意:“怎么?终于下定决心要喘给我听了?那我岂不是要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
某个时刻,颜嫣好似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悲伤。
可那又怎样?她不过是在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他罢了,再过分,他都该受着。
时间的流淌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屋外狂风呼啸,豆大一颗的雨水拍打在“嘎吱嘎吱”摇晃的窗上。
颜嫣耐心将要耗尽之时,谢砚之终于动了动。他修长的手指搭在腰封暗扣上,明明还未施力,手背上的青筋已然根根爆起。
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哒”一声轻响,两扇鸦羽般浓黑的睫如落花般坠了下去,彻彻底底盖住他眼中流转的光华,就连那跳动的烛火都无端黯淡几分。
颜嫣目光在他青筋凸起的手背上停留三息,打着哈欠,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慢了,我没兴趣了。”
她看也不看谢砚之,抱着枕头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去了锦羿房间。
床头突然多出一人,熟睡中的锦羿被吓一跳,含糊不清地嚷嚷着:“夭寿啦!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呢?”
颜嫣轻车熟路往他床上一躺。
“没干什么,借你一半床给我用用。”
锦羿:“……”
“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吓死个妖了!”
经此一折腾,锦羿瞌睡都快被吓没了,可他与颜嫣到底是青梅竹马的交情,兼之二人也不是头一回挤一个被窝睡,他倒也没说什么,往内侧挪了挪,大大方方腾出半张床给颜嫣。
屋外月朗星稀,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啼声。瞌睡全无的锦羿莫名想起了他与颜嫣从前的那些事。
那时岚翎还在,他因太皮时常受罚,跪在寒风中思考人生。
没饭吃,颜嫣偷偷给他送吃食。
没觉睡,或是溜去颜嫣房间,与她挤在同一张床上轮班值守,一有风吹草动便冲出庭外继续跪着。又或是把颜嫣骗出来,当人形枕头靠着睡。
那样的时光好似再也回不来了。
他垂眸望着颜嫣恬静的睡颜,弯起唇角,无声地笑。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颜嫣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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