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再未复返了!
是真的没有复返,他就这样将程灵和周槐带到花厅外,一晃一刻钟过去,所谓的通报,却如石沉大海般,居然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无欲则刚,便是胜者
程灵和周槐,在内湖边的花厅外足足站了一刻钟。
虽说只是一刻钟,但这个过程却着实令人并不好受。
花厅外,阳光直晃晃地照着两人,程灵倒是无汗,可是周槐的额角却已经被细汗打湿。他的背也不如一开始挺直了,脚也不自在地动了好几遍。
再看四周,那花厅廊下,两边各站了一排下人。
下人们有廊下阴凉遮着,同样是“罚站”,他们却站得颇为从容。不但如此,一刻钟过去,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用古怪的眼神,往他们这边一下下瞟了呢。
周槐感觉到有所不对,他忽然就心惊道:“师傅,我们是不是被这些人给耍了?”
就是被人给耍了!
真正要待客的话,是这样待的吗?
这分明是要他们进退失据,丢个大脸呢!
周槐又惊怒道:“师傅,先前那管事提点您,说让咱们站一站,是不是其实也是陷阱?”说这一句时,由于心中怒火上扬,他的声音也就微微扬高了。
一下子,引来了花厅廊下那些下人们更多的,意味不明的注视。
程灵伸手在周槐手臂上轻轻拍了拍,道:“周槐,静心,勿急。”
周槐脸上火辣辣的,虽然被程灵暂时安抚了下来,但要他像程灵那样八风不动的静心静神,一时间他却根本做不到。
其实做不到是正常的,能做到的,那都不是一般人。
而这个时候,程灵其实也体会到了对方种种举动的歹毒之处。
管事的提点是一重陷阱,这些下人的眼神是二重陷阱,而此时,花厅内传出的笑声又是第三重陷阱。
程灵甚至能不轻不重地听到花厅内传出的说话声。
有女子嗤嗤笑道:“那玉修罗,说是英雄了得,怎么如今瞧来,倒是有些傻乎乎的?让他站,他还真站了?”
接着,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不站又能怎样?咱们老夫人正在看戏呢,看得正好,他要是突然闯进来,岂不是失礼么?”
“咦,那你我如今岂不是沾了光,赶上好时候,倒居然享受了一回……叫大名鼎鼎的玉修罗,给咱们站门神的待遇?”
“嘻嘻嘻……”
笑声细细脆脆,百转千回般缭绕而出。
廊下,有下人掩唇,仿佛也听到了这些对话,在忍不住笑呢。
周槐只觉得脸上有股火在烧,这个时候,已经不止是太阳在晒得他身上发热了,他根本就是整个人,连带着脚底板都感受到了一种火辣的羞愤。
愤怒到极致要怎样?匹夫一怒——
程灵伸手按在了周槐肩上,周槐浑身颤抖,实难忍耐。
他勉强压低了声音道:“师傅!”
程灵道:“你想做什么?”
周槐难堪道:“师傅,他们如此羞辱你……我,弟子……”他、他想暴起,他想杀人!
有浓烈的郁愤在他心中堆积,有一句话叫做“主辱臣死”,周槐虽然读书少,不知道这一句话,但他却有一种深刻的感觉:
有人侮辱程灵,甚过侮辱他!
他的脸色通红,额角青筋暴起,眼眶也红得过分,如果不是程灵压着他,这个时候他肯定已经冲进花厅里去了。
忽然,却听程灵说:“周槐,你有没有闻到一种特别的香味?”
周槐一愣,像是不懂这种转折因何而来。
却见程灵压着他肩膀的那只手忽然一动,程灵的手指宛如流云轻拂,就这样在周槐鼻间一晃而过。
一晃之间,更有一股沁凉辛辣的气息从周槐鼻端直往上冲。
是刚才那一瞬间,程灵在他鼻尖和人中抹了药油。
也不知道是什么药,但那种冲击性的气味却如潮涌翻滚,冲得周槐通红的眼眶边上居然渗出了眼泪。
但也是因为这个,周槐的大脑一下子就好像清明了。
他顿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程灵低声道:“花厅廊下摆放的花,有问题。花香能够令人情绪暴躁,放大不安。”
周槐:……
就愣愣地看着程灵,明明是回过神来了,可这会儿他又好像听不懂程灵说的是什么。
程灵侧头看他,道:“如果我像你一样没能控制住情绪,然后冲进花厅去,后果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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