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包办婚姻是糟粕,婚姻自主大于一切。
但是听听喜娘与新娘的对话,又可知,这新娘与她的情郎二当家之间,摸约还隔着生死大仇呢。
这种“爱上仇家”的戏码,又涉及到天理人伦,那就不是简单一个“婚姻自由”可以论断的了。
所以,与其问程灵该怎么“断案”,倒不如看看人家当事人自己会怎么选择吧。
山道上,数度张口都说不出话的新娘终于发出声音:“我……风哥,你、你走……”
话音未落,二当家忽然一伸手,一把捉住云娘的手臂,另一手捂在她嘴上,而后拦腰将她抱起,转身大步一跃。
这才是真的抢亲!
严肃场合,一定不能笑
问:身为朝廷官员,青天白日,山道之上见人抢亲,应该要怎么做?
程灵还未有应对,房郎中倒是急了:“嗳,这怎么还抢上了?聘则为妻奔为妾,程主簿,你倒是管管啊!”
喜娘坐在地上,绝望地嚎哭:“家门不幸啊,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孽障……”
哭声未歇,只见一道青影闪过。
程灵飞身而动,二当家右手扛着云娘,左手刀像是一缕狭长的光,在这瞬息间反应过来,迎面便劈向程灵。
二当家怒喝:“什么人!”
程灵则赞一声:“好刀!”
刀是好刀,可惜如今的程灵功力长进,已非从前初来此界时可比了。
她的手像是一片变幻莫测的云,又像是一道融化了百炼钢的水,极致柔弱,却又带着一股沛然莫可抵御的强大力量,空手入白刃!
手掌擦着刀锋而过,二当家心口一跳,只觉得手腕一痛,手上一空,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手中那柄狭长的柳叶刀就这样被程灵给夺走了。
二当家只来得及惊声:“你……”
程灵夺走了这柄柳叶刀,那窄刀在她指掌间刷刷刷一转,刀花飞旋。
“啊!”
西山头冲下来的众山匪齐声惊叫。
原来就在这片刻间,程灵将手中的柳叶刀脱手掷出,柳叶刀像是一枚回旋镖般,带起雪亮的刀光扫中了冲在前头的数名山匪。
刀风凛冽,割得人肌肤生疼。
冲在前头的几名山匪便砰砰砰一齐倒在地上,而这个时候,柳叶刀在空中转了一圈,刚好又回到了程灵手中。
这、这是何等武功?
这简直已经超出了当下众人的想象极限,这一刻,山风都仿佛寂静了,山间的虫鸣也似乎微弱了,就连那坐地嚎哭的喜娘,她都不哭了。
她坐在地上,就那么张大着嘴巴,惊恐地看着程灵。
直到跑在后方的山匪群中,有人哀痛地大叫一声:“七娃子,狗蛋!老鳖……你们怎么了?”
只见前头被程灵飞刀放倒的山匪们……通通都倒在地上,像是死了……
二当家目眦欲裂,看向程灵,这是哪里来的杀神?
他放下云娘,一步上前,正面站到了程灵面前。
“你……”二当家再度吐出一个字。
然后这个字再一次被打断了,打断他的是倒地人群中响起的几道痛哼:“啊——”
“好痛!”
老鳖是黑虫寨资历最老的那一批山匪,混得久了,有的时候这人就跟个老油条似的了,别的什么时候都未必积极,就在看热闹的时候最为积极。
这不,二当家抢亲,老鳖必然就冲在最前方。
他从没想过这回会有什么危险,虽说之前在山上见着了,这回抢亲的还有另一伙人,但那又怎么样呢?
打头的可是他们二当家,那一手柳叶刀出神入化的,大当家都要甘拜下风。
有二当家在前头,他们这些跟着抢亲的还用怕吗?
此时不紧跟着摇旗呐喊,凑近了去看热闹,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老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个时候翻车。
从程灵在那山坡上飞身而下,到她夺走二当家手中的柳叶刀,再到她脱手掷出这柄刀,这一切描述说来话长,实际上却不过都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西头山边冲下来的群匪根本都来不及反应,冲在最前头的老鳖更是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透肌骨一般的痛。
老鳖是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他甚至觉得,当那刀风从自己胸前拂过时,他的整个身体都好像是在这一瞬间,被整整齐齐地切割成了两半。
老鳖倒在地上,头脑一片空白。
直到片刻后,他听到上方的兄弟们喊:老鳖死了!
老鳖真死了吗?
不!还能听到说话声,还能喘气,原来他没死啊!
娘咧,刚才可真是吓死个人。
那个煞神年纪轻轻的,出手那么狠,却原来不是要杀人。可是不杀人,“他”飞出这一刀,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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