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不是哑巴,只是不知道这后院里住着女眷,唐突了,本来是看那小屋子,应该是给下人们住着的,故而摸了进去……。”那人有点郁闷,又因为带着面巾,说话有点瓮声瓮气:“谁知道那里是一群家禽。”
然后他就被一群家禽给攻击了。
他这么一说,温润才发现,陈强家的带着仆妇们,一个个衣衫不整的堵在月亮门那里。
说啥也不让人进去一步。
也是,这都休息了,里头的不管是王玫小姑娘,还是那些丫鬟,都肯定是脱了衣服睡觉的啊。
这年头可不流行内衣外穿。
更不可能流行女孩子穿着中衣见客。
这个时候的中衣,就相当于是睡衣。
仆妇们因为都是四十来岁的妇人,又是奴婢之流,倒是不怕什么,就算是衣衫不整,那也能堵着门不让人进去一步。
陈强家的看到温润看她,就立刻道:“老爷放心,我们没让这贼子进来月亮门一步。”
“我也不敢进去的,都是女眷,我虽然是个飞天大盗,却是盗亦有道。”这人说话还挺有水平。
温润看了看他,摆了摆手:“先松开这位……额,怎么称呼?”
那个人不吭声了。
结果这个时候,王玫小姑娘穿戴整齐的钻了出来:“哥夫,那个大叔是好人,他一听见我们这里住了女眷,他就从墙上直接飞奔下去啦,啪叽一下就摔倒了。”
温润一看妹妹出来了,大吃一惊:“你跑出来干什么?再凉着,赶紧回去。”
“哥夫,你能饶了大叔吗?”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温润。
“好吧,哥夫会处理此事,你回去乖乖睡觉哈。”温润只好蹲下来,跟妹妹打商量:“不然明天没精神了。”
“哦,好的,哥夫。”小姑娘很听话的被陈强家的带着一群仆妇给领了回去。
温润看了看那个人,对麻老大他们道:“请五位把人带去前头吧,别在后面了。”
“行。”麻老大点头:“人带走,痕迹抹掉。”
“是,老大!”嗯,三只耳跟老五子这回答,很社会。
温润由着他们去打理抹除痕迹,带人去了前头一进的东套间。
上一个伤患才走了几天啊?这又来了一个。
还都是带伤的,得了,先拿药出来吧。
温润不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性格,他让麻老大他们先给人包扎一下伤口。
结果麻老大他们一看伤口,就皱眉了:“这是刀剑伤,并非是官府制式的枪伤。”
这个时候的枪伤,就是红缨枪造成的那种伤口。
“先给他裹伤。”温润发现这个人很奇怪,既不挣扎,也不喝骂。
不像是一般的小贼,而且听妹妹的语气,还是个好人?
小丫头别看年纪小,却有一双慧眼,轻易不会夸奖谁谁谁,更不会认定一个陌生人是好人。
绿林魁首南宫易
除掉这个人的面巾,才发现这人还挺年轻,且身材修长,眼神犀利,剑眉入鬓,一身的江湖气。
说白了吧,这人看着就是个“混社会”的好么。
温润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人,他前世见的都是各家学者,到了这里之后见的都是读书人,或者是官员。
就连胥吏都少见,元刀跟马三儿,对他也毕恭毕敬。
他也见过混街面儿的青皮老大,就是卖产业的时候见的,那人一看就是流里流气的社会人。
跟他这个还不一样,这人看着就一股子草莽气息。
“你这是怎么受的伤?”温润问了一句。
那人看了一眼温润:“你不知道某家是谁,就救治某家?”
“我妹妹说你是个好人。”温润笑了一下:“真的假的?”
“小姑娘胡说的,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这人呲牙一笑,还颇为洒脱。
结果麻老大看不过去,觉得这个人在忽悠自己的东家,就手下一使劲儿……“哎呀”一声,那人脸色一白,再也不敢龇牙咧嘴了。
伤口不深,可也不小,收拾妥当了之后,五个老卒看着这个人,他们一直处在紧张之下,像是上足了劲儿的弓弦。
“别紧张,别紧张。”温润拍了拍离它最近的麻老大的胳膊,这五位老卒是习惯性的保护他,麻老大就站在他前头,给他当挡箭牌。
别忘了,麻老大跟四老实是盾牌手。
这会儿没有盾牌,就以身为盾,手里握紧了一把短刀。
“我叫南宫易。”这个人终于报了姓名。
“哦,南宫易。”温润点点头:“本老爷温润,温如玉。”
“没听说过你。”南宫易摇了摇头。
温润也摇了摇头:“本老爷也没有听说过你。”
“你不知道我?”南宫易貌似很稀奇的看了一眼温润。
“我该知道你么?”温润乐了:“你又不是什么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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