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具“印结”,每月分一些银子以维持生活。
所谓“印结”,即以京官的资格,代同乡出具保证书,保证捐官或捐监贡的同乡身家清白,并不虚伪等情。
“印结”要被保证人出一笔银子来买的,虽说是同乡,实际并不要彼此认识,完全是一种买卖行为,当时每一省设一印结局,公排同乡里年高德劭的京官主持,叫做管印结官,每两年更换一次,凡是加入印结局,出名为同乡具印结的,每月可以分一次印结费,通常每人可以获得几十两银子。
这也是为什么,同乡之间会不自然的亲近的关系,利益使然。
多数中、下级京官生活是相当清苦的,所以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外放实缺,就可以发财了,然而“实缺”“肥缺”毕竟有限,争之不易,只好眼睁睁看着有实权的大大小小官员凭借权力发家致富,大发横财。
“这么说,只有文官才这么做了?”王珺松了口气:“那就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吧?那三节两寿呢?”
“三节两寿跟冰敬碳敬都差不多,无非是一个借口而已。”温润道:“原本的三节两寿,乃是旧俗对于塾师,逢端午节、中秋节、年节及孔子诞辰,塾师生日,均各加送束脩一月,称为三节两寿。可是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上司与上司夫人的寿辰之日,加上端午节、中秋节、年节这三个节庆日,给上司明目张胆的送礼的理由。”
“我朝吏治,如此吗?”王珺听的目瞪口呆,这种无法让人反对的理由,还真是管不起。
“我给你讲个小故事。”温润坏笑着道:“有一位县太爷过生日,下属要给他送礼,县太爷属鼠,下级就给他送了一只真金打造的老鼠。巴掌大小,雕刻是栩栩如生,头尾俱全,连鼠须都有。县太爷看了很高兴,哎呀,是啊是啊,我确实是属鼠啊,你们送只老鼠,我告诉你下个月我太太过生日,她属牛……。”
刚说到这里,王珺一下子就“喷”了:“咳咳咳……。”
“看看,激动的,你属牛,但是没人送你一座金牛。”温润给他拍了拍后心。
“文官们太会玩了,我这不行,不行!”王珺听了这些,才知道所谓的“冰敬碳敬”、“三节两寿”都是什么玩意儿。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吗?
再有理由,那也过不去他心里那道坎儿。
何况大帅的脾气他知道,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怪不得在京里头都杀红了眼,可能也是因为,那些官员,,没有一个干净的吧?
明明本朝吸取了前朝的教训,官员们的俸禄,给的非常高。
为什么还要那么贪婪呢?有吃有喝,还当了一个体面的官儿,怎么还不满足呢?
“文官能这么玩儿,武将也有武将的玩法,你那前任不是玩得挺好?吃空饷,放印子钱,玩得相当不错,给自己累积了那么大的一个家业。”温润道:“武将们的搂钱地方,无非是几样,其中最常见的就是吃空饷,名额五千,他只养了三千多,剩下的都叫他领了银子,揣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王珺皱眉:“我不可能那样,我要五千兵丁,必须要有五千。少一个都不行,我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知道我们为什么一路北上,势如破竹吗?”
温润摇头:“你们厉害!”
“不是我们厉害,是因为我们人多。”王珺道:“江南大营向来是足斤足两,一个都不少,而且我们说是三十万人,就是三十万人!可是我们一路打过去,发现那些驻兵之地,明明应该是一万人马的,可只有七千之数,能战的更只有三千人而已,其余的就算是后勤人员,也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一触即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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