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该是个事儿少的。
沈氏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道:“那你今日过来……”
顾氏道:“堂嫂今早登门来,让我帮忙牵线,先见你一面,最好就这几日,不然天冷了大家不爱走动。她是见过明荞的,我觉得呀,你带不带明荞都成。咱们三个找个地方坐下说说话,也了解了解。你放心好了,我的女儿嫁到你燕国公府来,我自然是盼着明荞好的。”
若是这亲事不好,日后许静姝在燕国公府,在沈氏身边,还当不当儿媳妇了?
沈氏明白这个道理,但还得谨慎些,议亲就这样,慢慢看,若是不合适及时止损,不耽误对方另觅良缘。
“成,别在云露别苑,找一个安静些的茶馆或是戏院。等明荞回来,我也问问她的意思,再给你传个话。”
若是九月份,或是入冬之后,还能出门赏赏菊花赏赏雪,如今这天又冷又什么都没有,出门只能听书看戏了。
沈氏觉得,顾氏过来说亲倒是可信,而且她的确常见到顾绵,很机灵懂事的小娘子,一家人总有相像的地方。
若是亲事不好,许静姝在燕国公府也不好做人。
顾氏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离开燕国公府的时候心里有点后悔,但是她觉得没什么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回了趟娘家,把太傅府的事给打听清楚。
而沈氏给带的几匣子点心,都让她做了顺水人情。
不过这在外能打听到的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太傅府家教森严,连着亲戚家都不怎么走动,怕沾上事,动脑子想想,应该是干干净净。
其余的就打听了打听顾言,生辰大,长得也不错,不仅会读书,骑射也精通,君子六艺,样样不差。
至于顾言做生意的事,顾氏就没打听出来,而顾太傅,晨起上朝,傍晚下职,其他地方哪儿都不去。
其实说到底,这事儿让燕明荞去问顾绵最好,但是亲事偏偏顾绵是最问不得的,当妹妹的还能说兄长不好。这样一来,只能等着后日顾夫人和沈氏见个面了。
顾氏觉得给别人说亲比操持自家儿女的婚事还要累,她这一天一早见了陈氏这个堂嫂,然后又哒哒哒去了燕国公府跟沈氏说话,下午刚吃过饭就回了娘家。
然后又找人约了间茶馆,留着后日用,这一天下来,真是一会儿都没闲着。回家之后一杯热茶下肚,这才缓了过来。
自家儿女说亲,只要跟媒人见,再见见对方就行了,期间的事自有媒人操持,这边两头跑,还不仅要跑一次。
不过,这亲事要是真成了,等着静姝再生一个儿子,那在沈氏心里可是香饽饽了。她其实该问问女儿的意思,但女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写信又看不见,只能算了。
现在明荞管家,最好晚几年出嫁,这样静姝还能多在兆州跟着燕明轩,等燕国公府越来越富庶,她女儿日子也越来越好过。
顾氏心道,她得加把劲才是。
而燕明荞和顾绵,在山上吃了素斋才回来,因为这回给的香油钱也多。
不过前几个月刚吃过,现在再吃,觉得还是肉好吃。
也可能是今日顾绵总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她饭吃不香,燕明荞对着一张苦瓜一样的脸,吃着也觉得不香。
这饭是毒药吗,还是上山太累了。燕明荞想问问顾绵,咱们不是来还愿的吗,今儿怎么这么不高兴。
燕明荞突然想到了,“是不是伯母要给你说亲了!还是你来月事了?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开心。”
她如今来月事,不疼也不难受,爬个小山都不在话下。
顾绵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苦和谁说,她是惋惜是难过,她是恨兄长什么都不懂,白白浪费她一番好意。这个肯定不能和明荞说,不然以后她和兄长见面,多尴尬。
说到底是她一厢情愿了,可明荞做别人的嫂子还会对她好吗?她如果有小姑子了,会不会只对小姑子好?
唉,她想这些能不难过吗。
顾绵说道:“可能每个月都有这么两天心情不好吧,没事儿,你别不用管我,过阵子我自己就好了。”
燕明荞扑哧一笑,“还自己就好了,你说你这能有什么烦恼,可以说给我听呀,我可以帮你出主意呀。不然我可以带着你去吃好吃的,你早说咱们就不吃素斋了,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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