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寂脑子炸开,感觉到乌发轻轻扫过他的脖颈带起一阵痒意,甜香蔓延,慢慢将他包裹住。宋娴慈娇美雪白的俏脸此刻染了薄薄一层粉色,一双含情杏眸柔柔地望着他。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勾人的女子?竟还成了他的妻。
他喃喃出声:“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接着搂住宋娴慈的腰一翻,情势瞬间倒转过来。
今夜似是以往的三倍长。
◎心愿得偿◎
府里人都发现自这夜之后将军待夫人更不一样了,最明显的便是将军每晚不再半途跑去书房住。
再便是一向只穿深色衣衫的将军,竟开始穿些浅色的长袍了,与年轻貌美的夫人站在一起,从衣衫到人看起来都更般配了些。
今日是被砍伤的第十日,顾寂刀口已好得差不多了。吴顾氏方才来看过,见到弟弟那么好看的脸上竖着道那般狰狞的刀疤,狠狠皱着眉静了许久才离开。
宋娴慈正帮他敷阿涓制的药膏。
顾寂知自己脸上难看,此时她俯着身子凑得很近,定是看得清清楚楚,不自然道:“让近卫给我敷便好了,哪用你亲自来?”
宋娴慈不应,只认认真真地将每一处都敷好了,再轻轻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着。
顾寂忍不住羞恼道:“看什么?”
宋娴慈仍是不应,将手收回。
顾寂顿觉有些后悔自己长了张嘴。
宋娴慈却忽地倾身凑过来,头轻轻搭在他肩上,手臂搂着他劲窄的腰。
不一样了。顾寂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不一样了,这不一样又意味着什么。
他只觉得欢喜,从来没有过这么浓烈的欢喜,而且心里隐隐意识到,这种欢喜还可以再浓烈持久一些。
若能持久一世……顾寂伸手紧紧回搂怀中的娇躯。
长达九年日愈深陷的痛苦折磨,终于向他开了一道缝隙。一道光从缝隙外照进来,驱散了他身周经年不散的阴霾。
因恐冒犯圣颜,所以这些时日顾寂都告了假。连敷了十来天,顾寂的疤痕淡了许多,估摸着圣上在龙椅上应看不清楚,才重新上朝。
吴顾氏每日都来,瞧见顾寂脸上疤痕一日日淡下去,从最初的狰狞可怖到如今远看已瞧不出来,脸上神色愈发纠结复杂。
顾寂与宋娴慈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提,只静静地等着。
又过了二十来天,顾寂脸上的疤痕已完全消了,即使此刻宋娴慈捧着他的脸凑得再近也看不出什么。
宋娴慈一直悬在胸口的巨石终于落地,脸上终于绽开一丝笑:“明日便不用再敷了。”
顾寂心里一软,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兰堇进来恭敬禀报:
“将军,夫人,大姑奶奶来了。”
宋娴慈与顾寂起身,待吴顾氏进来,宋娴慈一如既往乖巧地向她行礼。
吴顾氏点点头,然后便上前去看顾寂的脸,片刻后,她眼神闪了闪,轻声说:“阿寂的脸好了。”
“嗯,敷了一个来月便差不多了。”顾寂又问,“长姐如此着急地过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吴顾氏眼神闪躲,她是在昨晚听宋娴慈的丫头说顾寂敷完当晚的药膏便可完全消了疤痕,是以焦心得早早地就醒了,好不容易等到顾寂下朝回来,便立刻来了主院亲自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强笑道:“我来看看你的伤,而且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些时日我来过多少回了,怎的就今日突然问起。”
顾寂:“长姐大清早过来就是为了看我脸上的疤?”
吴顾氏心跳如擂鼓,往旁边一瞥看见宋娴慈正淡淡地看着他俩,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深怕弟媳看出来自己着急忙慌地过来真的只是为看看这疤有没有全消了。虽长姐关心弟弟的脸也无可厚非,但她毕竟另有所图。
宋娴慈看吴顾氏脸上青红相接,给了兰堇一个眼神,后者出去让人即刻将早膳端上来。
正巧此时难得晚到的顾宁也来了,见长姐也在这里,惊讶地过来行礼问安。
吴顾氏看着顾宁,心念一动,便道:“我听下人们说阿宁日日来你院里蹭饭,也想来看看你这有什么好吃的,竟惹得阿宁如此。”
顾寂一愣,见妻子对他柔柔一笑似早有预料,心里一暖,对吴顾氏说:“也好。我也很久没与阿姐一同用膳了。”
吴顾氏听到那声“阿姐”心里便已发颤,顺着这话想起上一次与顾寂一同吃东西还是在流放时,吃的是冷硬的饼子与树叶。她不作声,默默走到桌旁坐下。
顾宁呆呆地跟着过去,挨着长姐坐。她心里又难过又欢喜,一直盯着吴顾氏看。
吴顾氏心里也不好受,想到这些年弟弟妹妹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生怕惹自己难过,到后来姐弟三人齐刷刷地陷入痛苦中,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宋娴慈夹起一块软酪放在吴顾氏碗里,笑道:“这便是三妹妹最爱的了,来这里用膳时要是没见着这软酪,一张小嘴定要翘得能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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