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妍眸色却愈发阴冷,她看见了方才赵盈盈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是怜悯和同情。她竟然在怜悯和同情自己?真可笑,她以为自己是谁。赵婉妍紧紧攥着手里的筷子,微微地发颤。凭什么赵盈盈风光无限,自己却要嫁给一个废人?她又恨起赵盈盈来,恨她那张脸。若是毁了她那张脸,她的一切也就失去了吧?赵婉妍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但是很快被她按下了。她想到了萧恒,她不死心,偷偷去看过一次萧恒,而后便死了心。萧恒如今这样,是霍凭景所赐。他连萧恒都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毁掉,何况自己?所以,她如今不能对赵盈盈做什么。但是,她不要嫁给一个废人,生下废人的孩子,然后一辈子守活寡,在守着那个不知道会如何的孩子,让青春白费。那太可怕了。即便她如今失了身子,可是她的结局还没定,不是么?只要她离开湖州,天大地大,谁又知道她曾经的丑事呢?繁华热闹的京城,何尝不是赵婉妍的一个梦?可是那桩婚事渐渐近了,她不能就这样嫁给萧恒,不能。赵婉妍的脸色实在难看,又大着肚子,赵茂山便让她赶紧回去休息。赵婉妍没有拒绝,福了福身,便告退了。赵如萱也很快告退,赵茂山便跟他们一起去祠堂看梁氏,给梁氏上香。梁氏的排位供在赵家祠堂,她的尸首葬在赵家祖坟。赵盈盈和霍凭景在祠堂上过香后,又去了一趟梁氏的墓地,看了看她。赵盈盈与梁氏说了许多话,碎碎念地讲起自己最近发生的许多事。霍凭景也与梁氏说了几句话:“母亲放心,日后我会照顾好盈盈,不让她再受一丁点委屈。”从墓地回来后,已经是黄昏。二人又与赵茂山一起用了晚膳,而后回到春山院。赵盈盈沐浴过后,舒舒服服躺下,霍凭景很快也换了寝衣出来。房中的烛火跳动了下,窗外蝉鸣声噪。赵盈盈以为今夜也是像前两夜一般,只要将自己的手借给霍凭景,但是她显然想错了。霍凭景贴上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他含|住她的耳垂,吻渐渐地铺满她的肩颈,一路往下。赵盈盈有些茫然地睁眼,霍凭景的吻便落在她柔软的眼皮上。“你不用借手了么?那我今日可以休息么?”她还无知无觉地问。回答她的是霍凭景的吻,从雪峦上抚过,融化雪顶的雪。雪顶的雪仿佛化作一汪清泉,慢慢地从另一处流淌而出。霍凭景掐住她的腰,分开她的腿,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赵盈盈从那庞然大物里明白了他的答案,“可是……”“小盈盈说它已经好了。”赵盈盈有些不敢看他眼睛,“你胡说,它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它分明说没有。”“可是小盈盈好主动,在打招呼。”“没有!”她红着脸反驳,霍凭景的吻已经再次落下,在她鼻尖,再到唇瓣,再入侵她的城池。窗牖分明关着,却不知哪里来的风,吹拂着幔帐。幔帐早已经落下了,满床的香气,将他们二人包围。被衾上有她的味道,枕头上也有,就连幔帐落在他手腕上,也带着她的味道。正如他想象的一般,让他热血沸腾,难以自控。霍凭景一次次地失控,赵盈盈也感觉到了,他比洞房那晚更凶猛。她只好在他身上留下更多的罪证,用她的指甲,以及牙齿。赵盈盈柔媚的嗓音婉转嘤|咛,如同一曲悦耳的音符,拨动霍凭景的心弦,与他合奏着。到最后,赵盈盈嗓子都哑掉,她疲惫地垂着眸子,想到那话本上描绘的。乐趣与大小似乎都是真的,就连晕过去,她也觉得像真的了。因为她好像就要晕过去了。赵盈盈偏过头,丝毫不想动弹,她脸上尽是香汗,甚至有汗珠沿着鼻尖流下来,又被霍凭景卷进口中。她睁开眼,对上霍凭景含笑的漆色眸子。夜色还很漫长。翌日,赵盈盈毫无疑问地起晚了。他们准备要走,先回霍凭景的小院,收拾东西后,明日便要启程离开湖州。赵茂山见她起得晚,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叮嘱:“盈盈,你怎么能起得这么晚?”赵盈盈垮着小脸,心道,这么累怎么可能起得来啊? 离开
她甚至在想, 从前林氏倒是都起得挺早的,cao持家中,这是为何?难不成林氏体格比自己康健, 所以即便夜里折腾这么久,也能起得来?可林氏瞧着也不是彪悍魁梧之人……亦或者, 是他们夜里不曾这样折腾?瞧着她爹确实文文弱弱……可是这种话题, 也不能问她爹吧?赵盈盈胡乱想着, 又听见赵茂山语重心长地叮嘱:“爹对你没有太大的期待,不指望你能大富大贵, 只愿你日后不要行差踏错, 连累到爹, 连累到赵家。”赵茂山瞥了眼不远处芝兰玉树的颀长身影, 以他这女儿的性子与脑子, 断然不可能长久地留住霍相的心, 或许霍相一时新鲜,可日后总得为长远打算。赵茂山长叹一声,压低嗓音道:“你呢, 自小脑子就笨,日后呢, 尽量少惹霍相生气,可知道了?还有就是,你也知晓,你除了这张脸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可有一句话叫色衰而爱驰,你也要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日后若是留不住霍相的心, 也可大方一些,主动为他纳一些合适的人。”赵盈盈听着这话, 好看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爹!”怎么萧恒说她是蠢货,她爹也要说她是笨蛋,还要她主动纳妾。“爹,我这才成婚三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就不能盼着点女儿的好么?女儿怎么就会行差踏错,连累到爹和赵家了?女儿就不能让爹和家中都跟着沾光么?”赵盈盈不满道。赵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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