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盈目光在众人之间逡巡一番,忽地顿住。她 喜欢赵盈盈难掩惊讶, 视线一动不动盯着那个疑似赵婉妍的身影瞧。陈敬之的位置在另一边,与赵盈盈隔了好几张桌子,她瞧不真切。赵盈盈收回视线, 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她心绪不宁,眉头微蹙。霍凭景一偏头就瞧见了她的神色, 关切问起:“怎么了, 盈盈?”赵盈盈摇了摇头, 没告诉霍凭景这件事。毕竟她只是怀疑,不敢确定, 她心里更偏向于那个人不可能是赵婉妍。但这个插曲还是让赵盈盈的精力分散了, 后来她总时不时便想看一眼那道身影。赵盈盈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赵婉妍自然不可能忽视。赵盈盈认出了她吧, 她以为自己会轻易地认输么?会当真选择在湖州城那座尼姑庵里了此残生么?赵婉妍勾了勾唇, 她不会认输的, 她要证明自己比赵盈盈强。宴席很快结束,陈敬之被人叫住说话,赵婉妍看了眼赵盈盈, 小声对陈敬之道:“世子,妾有些不舒服, 想先回马车上等。”陈敬之嗯了声,视线不经意在人群中搜寻着郑溪的身影,并未找到。难道她方才看见那一幕,心中就没有任何想法么?他不免心底涌出些烦躁。赵盈盈盯着赵婉妍的身影, 想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赵婉妍,正巧霍凭景也被那位周大人叫住寒暄, 便自己提着裙摆追了上去。赵盈盈气喘吁吁,终于将人拦住。“赵婉妍!”她喘着气, 目光从上到下将人打量一番,若说方才是怀疑,那现在可以笃定,她就是赵婉妍。“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在湖州么?”赵盈盈实在疑惑极了。赵婉妍面上不动声色,只恭敬行了礼,装傻道:“妾见过霍夫人。妾不知霍夫人在说什么,兴许夫人是认错了人吧?”赵盈盈桃花眸紧紧盯着赵婉妍,有些怀疑自己,质问道:“那你方才跑什么?”赵婉妍道:“妾身子不舒服,想快些去马车上休息,不知夫人在找妾。”赵盈盈皱着眉头,对她的说辞还是不信,她的样貌与身材都和赵婉妍一模一样,世上难道真有这样的巧合?赵盈盈犹豫之际,陈敬之瞥见了这边的动静,从陈敬之的角度,只瞧见赵婉妍低声下气的模样,似乎是受了欺负。在陈敬之眼中,他这位惜姨娘性子柔弱,他怕她受人欺负,快步上前来替她撑腰。“发生何事?”听见陈敬之的嗓音,赵婉妍勾了勾唇,忽地凑近赵盈盈耳边,道:“姐姐一定很意外吧,我居然会出现在京城,还能成为瑞阳王世子的妾室。”赵盈盈听罢她的话,脸色一变,她就知道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这人就是赵婉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盈盈不禁抓住赵婉妍的手腕,语气严厉地质问。陈敬之愈发焦急,上前一步,推开赵盈盈的手,道:“你这是做什么?”待见到赵盈盈后,又缓和了语气:“原来是霍夫人,不知发生何事?”陈敬之将赵婉妍护在身后,脸上的关切之情毫不掩饰。赵盈盈打量着赵婉妍,想到了陈敬之的那些八卦,原来那位与郑溪有几分相似的妾室,竟然是赵婉妍?她从前倒是没有发觉,这两个人竟然也有相似之处。“世子,你知道她是谁么?”赵盈盈下意识觉得陈敬之被赵婉妍欺骗了,语气不免有些焦急。在赵盈盈看来,赵婉妍可不是什么好人,她能不择手段抢自己的未婚夫,又一向说话假惺惺的。赵盈盈方才抓着赵婉妍手腕的一幕陈敬之看得真切,加之此刻赵盈盈略带急切的语气,更像是欺负人。何况赵盈盈生得明艳,而赵婉妍生得清丽柔弱,种种情况加在一起,陈敬之愈发觉得是赵盈盈在欺负惜惜。他有些不悦道:“她是本世子的姨娘,霍夫人想说什么?”赵盈盈急道:“她是我家中妹妹,名唤赵婉妍,从前抢了我的未婚夫,与他珠胎暗结,可不是什么好人。”陈敬之只觉得一派胡言:“霍夫人慎言!她不过是个繁楼的舞姬,无父无母,又怎会是夫人的妹妹?”赵婉妍在繁楼那些时日,早已经学会了京城口音,听不出半点南方口音。赵盈盈听着陈敬之的话,更加着急了,“她方才都承认了!”陈敬之看向赵婉妍,赵婉妍当即垂眸,楚楚可怜的模样,道:“世子,妾的确不认识霍夫人,方才霍夫人忽然拦住妾的去路,便说妾是她的妹妹,妾听得不知所以,与霍夫人解释,霍夫人却是一句也不肯听,还说……她那妹妹与她有仇,非要将这仇怨扣在妾身上。”赵婉妍一面说着话,已然泫然欲泣,甚是委屈。陈敬之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肩,对赵盈盈道:“霍夫人还是应当讲些道理,本世子这位姨娘的确不是夫人所谓的妹妹,更不可能与夫人有什么仇怨。夫人如此咄咄逼人,太过分了些。”赵盈盈要气笑了:“你这人……不知好歹!”她分明是好心劝他,怕他上当受骗。赵盈盈又看了眼赵婉妍,听见赵婉妍继续哭着道:“算了,世子,此事还是妾的不是,若非今日妾非要跟着世子出来,也不会惹霍夫人不高兴。”她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又是一副委屈的姿态。他们几人站在这里对峙时,吸引了不少宾客的目光,宾客们一时将他们围住,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方才的那些话,看客们看赵盈盈的眼神带了些微妙。
赵盈盈叹了声,觉得自己就不该多管这闲事,转身欲走。还未走出两步,又听见有人窃窃私语:“这霍夫人还真是,仗着霍大人位高权重,随意欺辱人,竟连句道歉也没有。”赵盈盈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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