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接过水壶,有点难为情。她平时没这么能说,都怪傅墨白话太少,她只能一个人撑场面。汽车行驶得不算快,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仿佛时间回到了五年前。不知不觉间,少年宫到了,傅墨白把吉普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走吧,拐入那个胡同就到了。”苏鸢抬眸朝那边望去,开起玩笑,“你不会把我卖了吧?”“不会,我舍不得。”还没等苏鸢反应过来,他又说:“这么好的未婚妻,真的很难得。”“……”见他故意捉弄自己,苏鸢气得瞪他一眼,要发飙,“我错了还不成吗?您能不能不提撒谎这件事了?”一回想当时那场景,她就尴尬得直想撞墙。傅墨白无奈一笑,没再招惹她。两人并肩走向修笔铺子,苏鸢见他不用向人打听就能找到路,好奇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里?以前来过?”“没有,只听战友提起过。”苏鸢愣了愣,这才想起他记忆力超级好,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也是整个部队大院的骄傲。不像她,除了长得还行,没人夸她优秀。“咱们进去吧。”傅墨白打断她发散的思绪。见到维修师傅后,苏鸢郑重地递出那支钢笔。“麻烦您帮我修一下。”维修师傅接过它,一边检查一边夸道:“你把它保护得很好。”苏鸢紧紧盯着钢笔,问:“师傅,它还有救吗?”“没啥大问题,换个笔尖就行了。”听到这话,她彻底放心了。等待的过程中,苏鸢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傅爷爷也给过你一支钢笔,你的呢?”他胸前没佩戴钢笔,傅墨白有点惋惜:“在宿舍里,今天没拿。”部队里没结婚的单身汉都住在宿舍,他喜静,一人独占一间房。苏鸢很好奇,像他这种人模狗样的形象,宿舍会不会有臭袜子?不过,她没敢问。很快,钢笔修好了。傅墨白提议带她去公园溜达一圈。吓得苏鸢立刻拒绝,“算了吧,我那些朋友今天要去公园,咱们下次再去吧。”他俩这鬼鬼祟祟的行为,犹如某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傅墨白有些不爽,思忖一瞬,决定带她去吃臭豆腐。二人走进一家饭店,点了两盘白菜猪肉馅的蒸饺。苏鸢看着它们,馋虫都出来了,她已经很久没吃过饺子。他为她倒了一点酱油,自己碟里则放的臭豆腐,开罐瞬间臭气熏天。苏鸢皱眉,“你什么时候还多了这爱好?”“今天。”他挑起一点,放入口中,味道特臭但很香。苏鸢瞪向他,忽然发现这人很恶劣,还特别记仇。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她撒谎,其实处处搞针对。尽管没折磨她的身体,却摧残了她的灵魂,简直不是人!“傅墨白,你这么喜欢吃臭豆腐,不如买一罐回去天天吃。”到时候臭死你,臭得你连狗都不理!傅墨白抬起眼,提醒她:“要叫墨白哥,知道吗?别没大没小的。”“……”苏鸢被气得了,可年龄差摆在那里,又无法反驳。“你明天回村?”“嗯,四号要去镇中学报到。”关于身世,她暂时不想说。“你怎么上班?有客车吗?”苏鸢如实回答:“姜大哥有马车,他能送我。”男人神情一凛,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是谁?”“是我干妈的外甥,算是我表哥,他们对我很好。”不是亲哥,就跟他一样。傅墨白接着又问:“你住在他家?”
“嗯,我们村没有知青宿舍,暂时都住村民家。”苏鸢嫌端来的饺子太热,没有着急吃。傅墨白用干净筷子夹起几颗饺子,放入小碟中,再把它们夹断成两半,推向她。动作熟稔自然,以前经常做。“他还没结婚吗?”“对呀,暂时没对象呢。”面对他的连连发问,苏鸢只当作闲聊,夹起半颗饺子放入口中,感觉温度刚刚好,特别香。傅墨白看着她吃,沉默几秒,说:“镇中学应该有教师宿舍,以后你可以搬出去住。这样不用早晚赶路,能节省许多时间。”苏鸢觉得很有道理,但她目前只是个临时老师,还想不了那么长远。听到她暂时不能搬出去的理由,傅墨白没再说什么。送她回招待所后,他塞给她两大包零嘴,问:“我明天能送你吗?”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苏鸢犹豫一瞬,仍选择拒绝,“真不能送,目前,你只能当个隐形人。”傅墨白深深看她一眼,约定下个星期天见面,不容拒绝的那种。自知心中有愧,想着尽量满足他的要求,苏鸢乖乖答应了。第二天。妇女主任带着大家坐上返程的客车。这两天,他们过得十分开心,每个人都精神抖擞。沈晴仍和苏鸢坐在一起,在发车前,她不经意间扫到窗外的吉普车,小声求证道:“欸?你看那辆像不像方二丫对象的车?”苏鸢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摇了摇头。“不像。”因为那车牌号,是傅墨白的。他是来偷偷送自己的?想到这种可能性,苏鸢勾起唇角,莫名开心。随着客车启动,缓缓开出站点,两人的距离也渐行渐远。吉普车里。傅墨白收回视线,薄唇紧抿,又恢复成往日的冷凝。邱野坐在旁边看着,直呼稀奇。“你和那姑娘到底什么关系?是什么时候处的对象?到现在你都没跟我解释呢。”“没解释。”傅墨白无视于他那受伤的表情,开动汽车返回部队。另一边。大家回到白云村,村长信守承诺,给每人记了二十个工分。可这喜悦没维持多久,就要下地干农活了。沈晴哭丧着脸,只恨自己还没拿下姜松那块木头,都没人帮她干活。苏鸢要到镇中学上班,倒是可以不用去地里秋收。结果上班第一天,全班三十名学生,只出席二十名。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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