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开饭,祁安才发现根本不需要他做饭,他买的菜也没用上,宋锐泽早就特意点好了火锅差人送进来。神游的功夫,桌上已经铺满了菜品,锅里红油翻滚,蓬蓬冒着热气。他是真没想到沉聿会留下来吃饭,原以为见面什么的客套一下就会离开,但现在的情况是沉聿已经坐下来了,坐在他的对面,他们再次面面相对,仿佛回到了点餐的那一晚。他顿时拿起筷子开吃。“饿坏了吧,一看中午就没好好吃饭!”宋锐泽欲言又止,操起心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注意到另一道视线,祁安点点头:“知道了舅舅,你多吃点。”在他的印象中,沉聿就应该是那种穿着西装,拿着刀叉优雅磨肉的漂亮叔叔,说起来他到现在都如梦似幻,之前那样大费周章,搞了半天就这么简单?所以沉聿之前说的“你想见我,自然能再见到”也不是唬他的。难不成沉聿早就知道他是谁?所以不收他是因为舅舅这层关系?还是舅舅在他面前说过什么?这样想来他们认识似乎也没那么好的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炙热且幽怨的眼神,宋锐泽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孩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怎么了?”“没。”“没什么。”他回答得非常干脆,然后就埋头苦干起来。以前都没见宋锐泽带人来过,还以为他们吃饭的时候会聊很多,这样自己就可以偷偷听墙角。结果他们的话真的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江子叙和李遇在说笑,而宋锐泽和沉聿只是偶尔聊几句,谈论的还是今晚会不会刮风下雨、酒怎么样、菜味道如何之类的。倒是一旁江子叙瞅他心不在焉的,凑过头来问他:“你怎么不吃?脸都要怵锅里去了。”一句话,一直保持冷静的祁安突然剧烈咳嗽。“是不是鼻子不舒服?这油汤有点呛,你倒是离远一点呀。”祁安的情况江子叙是知道的,看他鼻子发红,江子叙忍不住再次询问。祁安摆摆手,气堵在嗓子眼儿,又憋出一串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没事。”经江子叙提醒,宋锐泽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关心道:“小安,你这鼻子还没去看吗?这样下去哪行,下周我抽空陪你去医院再看看。”祁安摇头,看到纸巾,不由目光上移,顺势瞄了眼对面的男人,没成想刚好跟沉聿的目光撞上,他继续剧烈咳嗽了几声,听起来声嘶力竭。沉聿在这时也开口了:“你这个情况,是该去医院看看。”被一盯,祁安立马如捣蒜般点头。宋锐泽也跟着附和,对沉聿说:“看吧,这孩子越大越倔,他爸管他少,我可没少费心思,之前跟我说鼻子已经看过医生了,我还以为治好了,这臭小子……”宋锐泽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沉聿:“他有自己的想法。”沉聿道:“那还得多督促,一直拖着受罪的还是自己,晚了落下病根都就麻烦了。”宋锐泽点头:“是这个理。”祁安暗中给宋锐泽使眼色,眼皮都要扭烂了,但依旧不妨碍说话的人。可恶、真可恶,怎么还说他的坏话。手机震动了一下,李遇给他发消息:[劳斯,你丫的在做什么行为表演?捧腹大笑jpg]鲸鱼不吃金鱼:[你不懂,不准乱说话,乖乖吃饭傲娇狗头jpg]一旁的江子叙就没那么含蓄,反倒不解地看着祁安:“你扭来扭去干嘛?你鼻子真没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跟吃了…”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两个人在场,江子叙紧急刹车,将那个字哽了下去。想刀人的眼神溢于言表。李遇忍不住笑出了声,祁安闷头继续扒菜,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饭后,宋锐泽像往常一样揽起了家务活,“给我收拾,你跟子叙他们玩去。”祁安应了声,躲着沉聿的视线跑进房间。收拾完,宋锐泽坐到沉聿身边,递给他一支烟:“你别介意,小安他无意冒犯,他见外人是有些社恐,哎真是越大话越少了,也没有以前有朝气。”无意冒犯?
社恐?话少?沉聿微挑眉,轻吸一口烟再吐出,“他有你这样的舅舅,以后会走得更远。”宋锐泽摇头失笑:“孩子大了,哪能一辈子跟着我啊,他还年轻,试错成本低,也该他去闯一闯。”沉聿点点头:“以后谁说得准,不过要是好好教导,自然能有好的出路。”宋锐泽附和道:“只要不学坏,肯定不会差,不瞒你说,这孩子高中的时候父母离婚,他跟着我妹,他们临时租了间房子,就在那生活了一年。后来小安考上大学,他们才从海城市搬到这边来。”“我妹在那时经人介绍重组了一个家庭,小安也没有反对,只不过越来越不爱说话,他的变化我看在眼里,总是心事重重,那时候他经常到我这儿来玩,就是什么也不肯说,你知道,我也是心疼他。”宋锐泽没有说祁安父母为什么离婚,细枝末节的只字不提,只简单说了几句。沉聿没吱声,一边听着一边抽烟。宋锐泽浅聊几句,很快换了话题:“对了,萧誉那儿怎么样了?”说到这个,沉聿神色微敛,“没死,人被抬上了救护车。”萧誉是公司的前财务总监。一个财务总监,背地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个月的薪水比其他所有副总都要高。要不是上个月被有心人举报,还不知道要捞多少。没多意外,宋锐泽说道:“不过我现在都没太明白,他外泄那些数据,究竟是为什么?”沉聿不假思索:“为了周辞谦啊。”宋锐泽一顿。沉聿脸上瞧不出情绪,反而继续说道:“周辞谦,多年前投了一家小公司,那小公司忽然成了风口,被上市公司高价收购,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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