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和事都安排周全了。
雪雁来给她磕了头,叫她干妈,罗嬷嬷也欢欢喜喜地应了, 捏着她的手笑道:“也是咱们的缘分。”又一起去给刘遇同黛玉谢恩。
刘遇去忙公务了, 她们便先来拜谢黛玉。黛玉轻笑道:“我却是受之有愧。”
此事确非她促成, 不过宫里人少洗一个碗碟都要谢皇恩浩荡的, 这么大的事儿, 自然要来谢她, 黛玉想了想, 对雪雁道:“罗嬷嬷是殿下的乳母, 一向公正严谨, 如今虽是你的干妈, 你若犯了错,她该罚还是要罚的,你可别松懈了。”
说实话,别说雪雁和紫鹃一向互相提醒着, 并不可能犯错,便她真的什么时候疏忽大意了,罗嬷嬷也不会越俎代庖地去管太子妃的女官。她当年也只不过是因为爷府上没有女主人,因着年纪、身份帮着管管人,又不是真的婆婆,哪儿就敢去寻太子妃的人的不是了。就是皇后娘娘这位正经婆婆这般尊贵了,也没怎么过问东宫的事呢。故而罗嬷嬷只连声赞雪雁温顺懂事,必不会出差池。
黛玉便笑着看向雪雁:“听见嬷嬷说的话了?”
雪雁和她素来玩闹惯了,知道她在玩笑,也跟着笑道:“好娘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不敢说一个不字的。”
也有心怀不满的,同紫鹃道:“雪雁多了这个干妈,以后可高枕无忧,前途无量了!”她们也打听过了,雪雁是从小跟着黛玉的,紫鹃却是黛玉到了外祖母家后贾母给的,只是一来当时在荣国府里头,二来雪雁确实小,紫鹃更周到些,于是一来二去的,雪雁竟处处落了一头,如今到了宫里,两个人级别、月钱是一样的,不过明眼人也看得出来,雪雁平时有什么事儿,还是问过紫鹃才做。如今她得了这个干妈,以后还听不听紫鹃的话,可就难说了。
紫鹃听了心底直冷笑,等四下无人的时候学给黛玉听:“这还只是太子宫里的人呢,都盼着娘娘身边的人离心,其他宫的人不知道要想多少呢。”
黛玉听得直笑,想道:“就是这宫里的人才要想心思,别的宫里的人就是有什么打算,也是冲着殿下去,跟我又没什么冲突。”故而笑道:“行了,你心里有数就是,哪儿的人不得为着银两、前途争得头破血流的?这宫里只会比别的地儿更严重。横竖你们小心着,别惹上什么事儿,其他人来挑衅找事儿,也不必怕,我也不是二表姐那样的人。”
至于紫鹃有没有要她去提点雪雁继续听她话的意思,黛玉也懒得去琢磨了,这世上也没有要主子去讨好下人的道理。紫鹃跟了她这么些年,即使回去了也特特地去求了老太太,带着一家子到林家来投奔她,更是说要终身不嫁地伺候她,这份情谊错不了,她待紫鹃也如同自己的姐妹一样,从不曾亏待。这就足够了,她也从未开口问过当初紫鹃回去是不是因为担忧锦荷会抢走她屋里第一人的位子。
有些事本不必问出口。
刘遇处理好了公事,打发人去办,又来她房里:“换身衣裳,我们一会儿去看看皇祖母。”
黛玉一惊:“太后娘娘怎么了吗?”
“她还是老样子,我接下来要忙了,以后恐怕没工夫像从前那样隔两天就去给她请安了,怕她多心,今天趁着我有空,去同她解释解释。”
黛玉道:“殿下没有空的话,我一个人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也是好的
。”毕竟她还有满肚子的本子、故事要说给皇太后听呢,只是又不禁有些后怕,毕竟太后在病中,清醒的时候还好,脑子糊涂了就逮谁骂谁,若只有她一个,确实不知道能不能遭得住。
刘遇叹气道:“虽是如此,只是如今除了我们,其他各宫也是每半月一次,由皇后娘娘领着,去给皇祖母请安的,你若隔三差五地过去,实在惹眼。原先是陪着我去,倒不要紧,要是一个人去,该有人嚼舌头根了,或者是觉得你孝顺,她们也想着去效仿的话,皇祖母倒也不一定高兴。”
黛玉一面觉得可惜,一面微微地松了口气,赶紧去换了衣裳,宫人们也给刘遇换好了衣裳,二人一起去了德寿宫。
太后这病,年纪大了的人常会得,也算不得稀奇,只是太医也给皇上说过,是治不好的,渐渐地身体也会垮掉,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倒也不必担心她有性命危险,好好养着就是了,她也不缺伺候的人,甚至隐约提到,先帝晚年那脾性,多半也是有了这病,只是还没太明显的时候就被袁兴舟之乱打击到了,不然也会拖成这样。皇帝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多给德寿宫的宫人们赏赐,命令宫女太监们尽心服侍罢了。
刘遇同黛玉一道去了德寿宫,太后的贴身大宫女容袖忙迎出来,轻声提醒道:“太后娘娘正在发脾气呢。”刘遇笑道:“辛苦姐姐了。”
容袖忙道:“服侍太后娘娘,是奴才的本分,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太子殿下这话可折煞奴才了。”
黛玉从前在家里时,也会叫丫头们姐姐,都说这才是大家子的体统,只是进了宫才知道,在宫里,宫女们并不敢应这声“姐姐”。不过刘遇从小在德寿宫厮混,先帝、太后的这些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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