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澄影手中的摺扇一摊,森冷的金属光芒在星光下闪着绝望的光芒。
早知道该带人出来的。
澄影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神逐渐冰冷。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如果可以,就抓机会逃出去。
打定主意後,银se的流光涌动,又陷入了一番混战。
一声重响,少nv被人重重的摔在树上,力道之大,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澄影按着肩膀,手指悄悄用力,调正关节,一面瞪着眼前的最後的五名男人,已经再无余力动弹,喘着粗气时,全身都在发痛,「谁??派你们来的?」
这群人不是山贼,而是杀手,澄影一直到快结束时才确认了这件事。
的确,一开始她斩杀的都是山贼,但後面捡尾的,是这群杀手,看那一双双眼睛就知道,这群人使习惯刀口t1an血过活的人,很可能是被买通了来杀她的。
是谁?
究竟是谁?
澄影努力的想着,脑海中浮现出了朝鲜国王那张獐头鼠目的脸,心里顿时了然。
要是她回去将真相回报给明皇,朝鲜的颜面该怎麽摆?
他这是想杀人灭口,她要是si了,接下来倒霉的就是陆家军还有??狐狸??
想起那张笑脸,澄影忍不住心头一阵凉。
她说狐狸太过自信,她自己这次不也是?
她太低估朝鲜王的无耻程度,连明朝的命官都敢杀,他就不怕真相爆出来,朝鲜会有灭国之灾?
不对,人不是朝鲜王杀的,是山贼。
明朝钦差大臣武艺不jg,si於山贼之手,部队群龙无首,惨遭歼灭。
好合理啊,澄影怒极反笑,眼中泛起了一道泪光。
好,很好。
看着那双伸向自己的手,澄影眼中一片si水,微微张口。
陆家人,就是si也不许人w辱。
别人,休想杀她。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未能完成两位遗命??
原谅我,好吗?
狠狠往自己舌头咬下的那一刻,一道声音却让她的动作一滞,下一秒,一道纯白的刀光闪过,没一会功夫,剩下的那五人反应不及,纷纷成了地上那些屍t的一员。
「影儿!」
澄影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对蜜金se的眼睛,还有他脚边喔呜直叫个不停的小狐狸,眼底闪过一抹笑,「我??在做梦吧?」
好像也不错呢??
澄影缓缓闭上眼,靠在他肩头,「狐狸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怎麽可能,有人来救她,她应该是幻觉了吧。
一片黑暗中,澄影难得的露出笑容,si了??也轻松多了,能见到大家了吧?
「影儿,影儿!陆澄影!醒醒!」
到着失去意识的澄影,光秀眼底出现难得的惊慌,连忙抱起她,快步跑向驻紮地,但赶到时,她的血,染红了他一身白衣。
隔天,陆家军的营区,弥漫着一gu肃杀之气。
主帐中,榻上的少nv脸se惨白,微弱的呼x1像是随时会消散一样,军医把过脉後,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绝望,起身走出军帐,在外头等待着的王怀和光秀同时看向他。
看见两人焦虑的眼神,军医又是一声叹息,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光秀的肩,「公子,小姐时日不多,挺不住了,您??请多陪陪小姐吧,现在全军上下,最和小姐亲近的,除了王大人便是你,如果你陪着,小姐也会走得安心一些。」
转头看向王怀,老军医脸上透出疲惫,声音微微颤抖,「王大人??家主们走後,小姐也要离开我们了??」
王怀脸上透出一抹绝望,顿时一片愁云惨雾,光秀心里的怒火没来由地往上窜升,脸上g起妖媚的笑,璀璨的金眼透出凶光,「你们就这麽急着咒你们小姐去si?」
说完,光秀大步走进军帐中,被晾在外头的两位老人家被他突然激烈的态度吓了一吓,平时这位公子虽然笑的诡异,但说话都那样淡淡的,这样情绪强烈的说话,还是头一遭。
看着降下布帘的帐门,王怀望向老军医,後者摇了摇头,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让公子陪着小姐吧,他只是接受不了,我们把素衣准备起来吧,总不能让小姐走的寒酸,小姐过得够累了??」
听着外头的两人离去的脚步声,光秀在床榻边坐下,六月雪从别的地方钻了进来,两只小爪子巴着床沿,想跳shang去,光秀看了一会,便将小狐狸放到了她的身边。
爪子一碰shang榻,六月雪便熟门熟路的钻到了澄影的身边,小小的身子盖在被窝下,只露出纯白的脑袋,轻轻的蹭了下她的脸颊,发出一声呜咽。
为什麽,心里发慌的紧?
光秀看着床上的人惨白的脸,感觉心头一震没来由的疼痛和怒火,却只是压抑在心里,他总觉得,他没有心情去慢慢品味这两种情绪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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