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终于玩够了,手一送,阿云无力摔在地上。他嘴唇微动,无声念了句什么,阿云眼中闪过几丝挣扎,随后眼里神采顿失,宛如傀儡。
她这次吸收的灵力够多了,再吸下去说不定会涨破经脉,彻底沦为废人,这一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下一刻又被那人的命令代替。
那人的声音是一根根无形的线,而她是被线掌控的傀儡。
她随意走进一间房,那修士看到她竟如见到了鬼魅,瑟瑟发抖,不住地往角落里缩。
被吸取灵力的人痛苦,吸取灵力的那个人同样痛苦。
她麻木地从袖中取出铃铛摇了摇,那修士动作一顿,也变得跟她一样,呆呆愣愣的。
温枫良还想继续看下去,忽地闻到一丝古怪的味道,他身旁的仙尊当即闷哼一声,平素清澈如泉的声音带上明显的焦急:“走。”
温枫良鬼使神差回头望了眼,隐约见到有个黑衣黑袍的男人站在房顶。
那人并未看他,很认真地看着逢霜。
明明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他却能看到那人张了张嘴,无声叫了个名字。
——“霜儿。”
逢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盈朝在他掌心发出阵阵嗡鸣,温枫良被他护着,只见那人浑身被衣物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
温枫良打了个寒颤,连忙召出流月。
追上来的是个傀儡,逢霜轻而易举就将其斩杀,但他布下结界后,重伤般撑着剑半跪着,深深低下头。
温枫良察觉到不对,回忆顾白梨教他的术法,查探四周有无危险。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唤醒几分神智,逢霜身体颤了一颤,尽量用正常的声音道:“我乾坤袋里有个白瓷瓶,你取粒丹药出来。”
温枫良与逢霜有血契在,可以使用逢霜的乾坤袋。
白瓷瓶有两个,一个装着一粒褐色丹药,另一个空空如也。
温枫良迟疑一瞬,将那丹药递给逢霜,逢霜看也没看仰头吞了。
他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没动,等了片刻,那药没有起效的迹象,他渐渐连跪都跪不住了,被温枫良手疾眼快扶住。
一碰到他胳膊,温枫良就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他的话更是让温枫良怔在原地。
热气从耳根慢慢蔓延到脸上,温枫良慌得连视线都不知道往哪儿看,逢霜见他没动作,咬了咬舌尖,手落到他腰带上。
他想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仙尊肌肤滚烫,脸颊晕着胭脂色,眼中冰霜消融成柔柔春水,温枫良被蛊惑到了,情不自禁亲在他唇角。
抱起逢霜,温枫良急急忙忙往客栈赶,他可不想在光天化日荒郊野外做这种事。
逢霜身上的香气丝丝缕缕往他鼻腔里钻,他浑浑噩噩,不辨梦境与现实,唯有掌下肌肤是鲜活的,沁着热汗。
他一遍又一遍地亲着仙尊额上印记,逼逢霜哑着嗓子叫他的名字,那些被压在心里最深处的阴暗想法冒了出来,在他脑中疯狂叫嚣。
逢霜呜咽着搂紧了温枫良。
蛊虫安静下来,逢霜从始至终都异常温顺地任由温枫良动作,哪怕是被弄疼了也不曾挣扎,仅仅牵着温枫良的手,五指相扣。
他躺在床上,手脚发软,思维却很清楚。
那个傀儡,或者说那个黑衣人,是穆谶。
除了昭戚,就只有穆谶知道,明铃花混着妍丝花,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随时随地让他体内的蛊虫躁动。
秘境里那点量把握的很好,能让蛊虫躁动,又不至于躁动过头,使他失了神智。
像穆谶惯用的试探手段。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两个伙计抬着几桶热水进来,温枫良道过谢,关上房门。
仙尊锁骨胸前腰腹间全是青紫痕迹,温枫良不好意思多看,利索换好被褥,眼观鼻鼻观心坐在桌边,耳朵支的高高的,听着屏风后的声响。
逢霜沐浴完,轻声道:“本尊腰疼。”
温枫良闻言立刻凑过去给逢霜揉腰,偷偷打量仙尊的脸色。
“今日的事非你之过,你不必担忧本尊会生你气。”
掩在衣袖下的手指蜷了蜷,到底是没有跟温枫良解释自身体质的勇气,逢霜道: “我们的行踪或许暴露了,明日先不去秘境,等顾白梨来,让顾白梨保护你。”
温枫良想说不用,但关乎他的安危,逢霜哪会听他的,只是逢霜的传音还没发出去,顾白梨的传音就来了。
——临江又一次爆发了大疫。
和百年前靖临城的大疫类似,却更加棘手,不仅如此,曾经莫名失踪的修士一夜之间出现在城中,还有不知何时设下的阵法将整座城笼罩其中。
城里的人出不来,城外的人进不去。
顾白梨和杜瑄枢等人不敢贸然出手,昭戚忙的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逢霜再进入秘境时,早已有人持剑相待,那人笑吟吟的,一双眼瞳紧紧盯着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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