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枫良垂下眼睫看了眼,似有所悟般
道:“杀了我,是不是能让你消消气?”
逢霜面无表情,不曾迟疑。
血流的更凶了,腥甜的味道不断蔓延。温枫良自封修为,形同凡人,身体因失血过多逐渐发冷。
他想,逢霜这回是真的想杀他。
杀就杀吧,反正他暂时死不了。
能让逢霜消消气也好。
他们动静闹的大,安安被吵醒了,浮在空气中的血腥气让她很不安,加上逢霜没在她旁边,她撇撇嘴大声哭起来。
小姑娘哭的惊天动地,逢霜立刻丢下温枫良,急匆匆走到床边。
其实逢霜不会哄孩子,但安安很好哄。小姑娘仿佛知道她父亲怀她的时候遭了多少罪,只要逢霜软了嗓音低低哼着歌,她就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逢霜,乖乖巧巧的。
逢霜动作顿了顿,视线掠过昏迷的人,下一刻又收回,专心致志哄他的孩子。小姑娘睡的很快,睡着了还不忘攥着他衣袖。
他放好安安,看了温枫良几眼,拎着温枫良衣领将人拖出屋子。
外头风雨大盛,逢霜随手把温枫良扔在门外,温枫良面朝下躺着,雨水晕开一片淡红色痕迹,以他为中心向四方散开。
不知多了多久,温枫良艰难睁开眼,抬眸四望,天是黑的,还下着雨,逢霜屋里的灯熄了。
他强撑着挪到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
苦肉计似乎失效了,也可能是他还不够惨。
胡思乱想片刻,温枫良神智昏沉,坠入黑暗前一刻想,若逢霜执意不肯原谅他,那就让逢霜亲手杀了他吧。
不是小打小闹的杀,而是他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既然他没办法让逢霜重新爱上他,也不想让逢霜恨他,就轰轰烈烈死在逢霜眼前。
只要能在逢霜心中留下一分痕迹,便值了。
玄鸿观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快,第二日温枫良便发了疯,他攥着逢霜手腕,神色癫狂,声音凄厉,偏生唇角带着笑。
安安被吓到哇哇大哭,顾白梨等人察觉到动静纷纷赶来,俱被温枫良的结界挡在门外。
逢霜皱了皱眉,只觉温枫良这做派极为可笑。他被温枫良缠着,没法哄安安,小姑娘知晓他在附近,不知晓他为何不去哄她,哭声愈发洪亮。
白衣黑发的仙尊一言不发,非常干脆地又把温枫良捅了个对穿,匕首附有灵力,直接在温枫良体内炸开。
温枫良当即呕了几口血,逢霜抬起手掌,在他胸口看似轻飘飘拍了一掌。
结界因温枫良伤势有一瞬波动,顾白梨抓住时机破开结界,正好看到温枫良倒在地上,呼吸断绝。
昭戚生怕逢霜受欺负,从头到尾一顿检查,确认逢霜无事后,蹲下验了验温枫良的情况,目瞪口呆道:“他……死了?”
堂堂魔尊,这么轻易就死了?
顾白梨同样震惊地睁大眼睛。
“或许,”逢霜道,“拖出去。”
魂魄也会感觉到痛吗?
温枫良飘在逢霜身前,一只手紧紧摁着胸口,那里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弯下腰。
他流着泪,嘴里尽是苦涩。
当初逢霜迫不得已要杀他,那般慌乱恐惧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今他死在逢霜面前,逢霜只吩咐顾白梨把他尸体拖出去。
他蜷在地上,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呜咽着叫阿霜。
逢霜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眼,他沉浸在无法自拔的痛苦悔恨中,没发现。
温枫良到底是魔尊,身体不能乱扔,昭戚命人收拾出一间屋子,把温枫良抬进去。他思来想去,总觉得温枫良应该不是真死,思忖几息委婉询问逢霜。
逢霜翻过一页书,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讨论今晚的晚饭:“魔界若要闹,打便是了。”
昭戚忙道:“你别乱来,先把身子养好。”
“我无事。”
“安安还没满月呢,”昭戚说,“你身体都成什么样了,你不清楚?”
逢霜不说话了,他修为亏损严重,要恢复原来的七成实力,保守估计要闭关五年。
他哪舍得离开安安五年。
而且他算了算时间,若温枫良所说他以身填绛河镜的事不假,那他差不多还剩一年左右。
一年啊,逢霜叹了口气,他还是看不到安安长大成人。
逢霜乾坤袋里放了许多心法卷轴及法器,昭戚强制要求他待在房间,他闲来无事便一本一本翻阅,认为适合安安修炼的收好,余下的全给顾白梨几人。
温枫良以魂魄的形式跟在逢霜身后好几日,见逢霜果真没有在乎他的半点迹象,心里又疼又伤心。
他不甘心,夜里入逢霜的梦,故意让逢霜梦到他们相爱那段时光。
梦里的逢霜指间夹着他刚递的花枝,桃花粉嫩,衬得逢霜异常温柔。
可逢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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