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她没有救人的本事。就算有,身份所限,她也不会出手。林氏夫妇肝肠寸断,抱着林念祖不停摇,边摇边嚎着要魏府赔个儿子偿命。这时,魏郑氏红肿着眼,抱着魏锦棋走过来。魏锦墨和魏锦书也跟在魏郑氏身旁。林父见到魏郑氏,立刻起身,要去抢孩子。“云奕,去。”沈星楼低声。云奕瞬间横到魏郑氏身前。舒青窈微微侧眸。她不太明白沈星楼为何要出这个头。仔细一想,在皓月堂时,云奕来传消息说林家大闹后,他就匆匆离开。而方才在魏家会客大厅,他又正好在那里……沈星楼好像尤为在意这件事。思忖片刻,她收回目光。林父此刻已濒临崩溃,饶是云奕挡着,还是张牙舞爪,想去抓孩子。魏锦墨哭道:“祖母您可要为弟弟作主啊!”手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林念祖:“这个傻子,他把弟弟推进了冰湖里!”此话一出,林氏夫妇顿时噤声。魏郑氏抱着昏迷的魏锦棋,“哇”一声,凄惨地哭了起来。魏老夫人心疼得要命。虽然魏行勋不是她的亲儿子,但魏锦墨这三个小孙孙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嘴里一口一个祖母,别提有多叫人喜欢。一想到不过七岁的魏锦棋被推到了冰湖里,她当下急得要掉眼泪。“棋哥儿现在如何了?”转看沈星楼,“万神医……小王爷,求你赶紧把万神医请来!”魏郑氏边哭边道:“幸好救得及时,棋哥儿只是呛了水。但是他吓坏了,眼下哭闹了好半晌。墨哥儿说,他亲眼看到这人把棋哥儿推到水里去的,棋哥儿他只有七岁啊!母亲,您要为棋哥儿作主啊!”林母一听,冷汗刷一下就冒出来了。这听着,的确像是林念祖能做出来的事……但眼下这处境,她不可能承认,于是矢口否认:“不可能!我家念祖最怕水了,绝不可能去水边的!”舒青窈瞬间想起件事来。她看到林念祖落水的时候,身边是没有 真再一想,她在荷塘虽然只看到林念祖落水,却在还未靠近荷塘时,和魏郑氏打过照面。那时的魏郑氏神色如常,见到她还说:“天气这么冷,还是待在屋子里舒坦些。”初晴也跟在魏郑氏身边。哪里有事发生的样子?眸色微沉,舒青窈略是后退,想要撤出他们的视线,同沈星楼言说此事。——初晴是他的人,她要是卖了这个人情,也算手里多一分底气。似心有所感,沈星楼朝她看去。见她颔首,示意过去说话,便也后退。“怎么?”“小王爷,林念祖还没有出事前,妾曾见过魏郑氏和初晴,她们离荷塘不远,而那时也神色如常。妾后来又确认见到林念祖是一人凿冰落的水,绝非像魏郑氏所言那般。此事,有蹊跷。”沈星楼微瞥魏郑氏一眼。此刻俨然已成为她的主场。林氏夫妇又惊又慌,不知所措,那身胡搅蛮缠的本事落到这儿,是一分也施展不来了。若有所思,他问:“你告诉我是何意?”舒青窈的眼神淡淡落在魏郑氏身后的初晴身上:“那不是小王爷的人?”沈星楼怔了一瞬,而后轻哂:“不是。”严谨说来,是初晴心仪云奕,自愿为他做事。所以要给舒青窈送药,正好借初晴之手,正大光明,还不会落人口实。舒青窈却不知里面有这层缘故,震惊之余,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难道是她判断错了?那药的味道,分明一模一样!不然她喝的是什么呢?毒?还是……
忽就想起宫中那些莫名不能生育和突然小产的宫娥,舒青窈浑身涌起恶寒。就是这些来历不明的药。她太大意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沈星楼看在眼里,正想问她怎么回事,就听到魏老夫人发话:“来人!把这三个混账拖出府去!以后,他们胆敢再在魏家人面前出现一次,打死勿论!”林母张口:“我们念祖可是要咽气了啊!亲家,你怎么能——”扑过去想要拽魏老夫人的衣角。“谁跟你是亲家!”魏行致抢在她动作前,一脚把她踹开,“林宜萱已经是我们魏家的奴婢了,至于你们刚才要的银子和丫鬟,统统给我侄儿抵伤去!”“我们念祖……”林父还想说什么,却被魏老夫人狠狠一瞪。“你们该庆幸,棋哥儿他身体没有大碍。不然。”后面的话,魏老夫人没有说下去,可脸色之阴寒,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几个家奴察言观色,上前拖人。林氏夫妇挣扎反抗,还想讨点医药费,但家奴并不给他们废话的工夫,直径打晕了带走。看到他们熟练的动作,舒青窈的脖子不由得疼了一疼。想来,魏府也没少处理这样的事了。不过这次的魏老夫人倒很奇怪,以往她都不怎么说话,要么息事宁人,要么让别的魏家人去处理。眼下她开了口,使得整件事戛然而止。是了,戛然而止。她好像并不想继续深究。“都散了吧,”魏老夫人开口,又看向魏郑氏,“我去你房里坐坐。”魏郑氏惊了一瞬,旋即赶紧应下:“是,母亲。”魏郑氏卧房内。魏魏锦墨和魏锦书已被嬷嬷带走,魏郑氏把魏锦棋小心翼翼放去床上,又仔细掖好被角。魏锦棋稚嫩的脸红通通的,黑黑的眼睫不时颤动,显然睡得不够深沉。魏郑氏吸吸鼻子,从袖子里拿出丝帕擦拭眼角。魏老夫人神色淡淡。“说吧,怎么回事。”方才苏幼青慌张跑来报信,说看到林念祖一个人在凿冰,因此才落入水中。苏幼青没有必要撒谎,那定是魏郑氏这边动了手脚。魏郑氏哽咽,起身,跪去魏老夫人身前:“就知道瞒不过母亲。”将一切和盘托出。自她探望林宜萱后,脑子里反反复复想起林宜萱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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