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山口夏子说得无比真诚。中村站在楼上看着乔启明和钟毓华上车离开,他从楼上下来,山口夏子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中村,这个消息两面都可以解读,等于没有消息。中村此刻心里也忐忑不安,如果开箱出来确实是苏联的军火,那么他是立下一个大功,如果开出来不是?那就是要命的过失。因为上头会问,那些军火去了哪里?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在缅甸仰光的日本官员,他们看着一个个沉重的木箱被吊运上岸,从码头到仓库,每一步都有几方的人员跟踪,保证这些货品不存在被调换的可能。从下午一点开始一直在吊装,中间还碰上了一个箱子太沉,起重设备吊装困难。日本人说这是装甲车,余嘉鸿坚持说这个箱子里装的是水压机,还是他提供了吊装方案,才把这个箱子给吊了起来,甚至兴平号还运来了这个箱子的专属运输工具,一辆特制的平板拖车。从中午到傍晚,终于把最后一箱货给卸完,还要派专人上了兴平号检查,确定兴平号的其他货物不是军火。“我这次是专船就运了这一批物资,船上没有其他客户的物资了。”海峡殖民地的官员提议:“一起上船去检查一下,免得到时候有争议。”一班人马进了兴平号,证实了余嘉鸿的说法,这艘货轮只装了这一批货。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从上到下,每一个角落都细细地查看了,确保没有遗漏。这群人上岸,一起去港口仓库,仓库里灯火通明,几方的人都在场,面前是大大小小的木箱。在英属缅甸殖民地官员的示意下,工人拿了撬棒,上前去开箱。榔头敲击着木头发出沉闷的声音,撬棒撬开箱子是木头和铁钉之间的嘎吱声,还有偶尔一两声咳嗽声。第一个箱子被打开,里面是一台铣床。这个情形让英国人松了一口气。又有两个箱子打开了,是两台型号一致的车床。海峡殖民地的官员跟卡拉克和余家关系匪浅,看到这个情形,他笑出声:“确切的情报?”很明显日方官员已经知道今天结果不妙了。这时最大的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根本不是什么装甲车,是一台水压机,用于金属锻造。边上一个箱子也开了,一只老鼠从里面蹿出来,把开箱的工人吓了一跳。那个英国人大笑问余嘉鸿:“凯文,这只老鼠没有报关吧?”“老鼠不属于物品,它算是偷渡吧?”余嘉鸿反问。“有道理。”缅甸的那个英国官员加入,“但是你的船运输偷渡客,不应该罚款吗?”余嘉鸿耸肩:“我缴罚款。”“一先令。”缅甸官员说。“是一只老鼠,还是所有老鼠?”余嘉鸿说,“我不保证接下去没有老鼠了。”“有一只算一只。”海峡殖民地的那位说。余嘉鸿点头:“ok。”他们这里在开玩笑,随着箱子打开,已经完全没有悬念了,都是设备机器,压根没有违禁物品。海峡殖民地的官员跟日本的外交官说:“虽然还有几个箱子没有打开,但是结果很明显,兴平号没有运输违禁物品。”每一个箱子都打开,跟清单完全相符,余嘉鸿像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有一位偷渡者。”他这句玩笑话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除去那个穿着西装戴着领结,头上冒汗的日本官员。这时已经第二天凌晨一点多,余嘉鸿跟随调查组成员走出了仓库,一起进入了缅甸殖民地政府安排的酒店,虽然克拉克和余修礼已经到了阳光,但是在调查报告出来之前,他不能见任何人。海峡殖民地的那位进了酒店大堂,问日方官员:“所以,那批军火去了哪里?”英国作为老牌帝国,骨子里看不起新发展起来的日本,日本从明治维新开始,就开始学习西方,骨子里崇洋媚外。日方官员面对海峡殖民地官员的调侃,摆出了日本人一贯鞠躬有礼的风范。这个日本人自然把今天受到的难堪,全部归咎于陆军情报机关的无能。海防成为转运关键港口,汪某人出逃河内,为了保护汪某人,陆军情报机关的人跟重庆的军统斗智斗勇。现在情报部门出了这么大的错误,引发了严重的后果,这个日本官员连夜发了电报。海防港这里,第二天早上,乔启明来山口夏子的餐馆。餐馆如往常一样还没营业,小姑娘正在择菜,乔启明问:“你们老板娘呢?”“调料不够了,老板娘去买了。”“等她回来你跟她说一声,仰光那里到现在还没消息,还是要等调查报告出来我们才能知道,预计要三天。”乔启明跟这个小姑娘说。协商下来,为了让乔启明作为一个完全不知情的角色,重庆来人让他按照跟山口夏子的约定,来说一声。“知道了,等她回来我就转告她。”乔启明前脚走出餐馆,蹲守在永昌馆的日本情报人员后脚就离开了。山口夏子此刻被捆绑着,中村胳膊受伤了,绑着纱布,他抽着烟,捏着山口夏子的下巴:“那批军火到底去哪儿了?”一个面色冷肃的男人坐在他们对面。
被打得鲜血淋漓的山口夏子抬头:“我不知道。”不是她不说,是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不应该问跟踪的人吗?中村指着他渗血的胳膊:“我们遭遇暗杀,情报站死了两个人,我侥幸逃脱。我们买通的兴泰的人,做记号的人死了,盯着装船的人也死了。也就是说,我们的行动完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里只有你跟他们有私人关系。”山口夏子喘着气,身上剧烈疼痛,让她快撑不下去了:“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泄密了。他们有所防备了,你不去那条线上找?”山口夏子说。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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