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叫他久等的吗?
不。
贺松宁转头便否决了自己的猜测,转而有了新的想法。
是宣王故意多留了她一会儿吧?
占有欲倒是极强。
想到薛清茵出阁时,本该是他来背薛清茵,最后却被宣王亲自截住了。
再想到他不苟言笑、冷酷无情的模样。
贺松宁都想不明白,薛清茵究竟是如何突然间就对他一往情深的?与他在一处,不会觉得喘不过气吗?
“主子。”门外的仆役突然出声。
贺松宁转过头,便见薛清茵提裙进来了。
她身着藕粉色衣衫,外面罩一件绣有醉芙蓉的大袖。那是她出阁前会穿的衣裳。
一时间倒好像还是未嫁作人妇的少女模样。
贺松宁恍惚了下,面色一沉,不过他很快便收敛了情绪,转而笑道:“这便换了衣裳?”
薛清茵摸了摸脖子:“不然呢?”
贺松宁心道,这占有欲已然不能单是用很强来形容了。
“大哥没事儿抱着我脖子哭什么?我又不是大哥的娘。”薛清茵还抱怨道。
“……”贺松宁心口淤堵得慌。
“许久不曾见你,一时情难自抑。”
“那还是抑一下吧。”
“……”
“上回你让我送去扬州的东西,帮你送了。”
“那整挺好。”
“我今日带来的礼物,都是按你的喜好挑的。”
“那感情好。”
“进门这一路走来,庄子的变化很大,叫人惊讶。”
“那必须的!”
“……”
贺松宁忍无可忍:“你就没有别的话说?”
薛清茵满脸无辜。
怎么的还不许人当捧哏啊?
贺松宁对上她的双眼。心底那股子莫名而来的怒火,登时又消散了。
他道:“我知你有身孕之后,有几分担心你。”
“啊?担心我作甚?”我过得可好了。
“下面魏王府和宣王府要斗法了。你与魏王妃腹中的孩子,便是首当其冲。”贺松宁沉声说着,还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眼薛清茵的肚子。
那处仍平坦着。
薛清茵也还面带天真。
让人难以想象,她竟然也将要做母亲了。
“听大哥的意思……”薛清茵看着他,特别真诚地问道:“是要帮我对付魏王府,以保我安全无虞了?”
各怀鬼胎
“……”贺松宁提醒她,“我是魏王的幕僚。”
薛清茵点头:“嗯这样下手肯定就更方便了。”
贺松宁气笑了:“你知道那要冒多大的风险吗?”
薛清茵疑惑反问:“没有冒风险的觉悟,大哥来找我说这些话作甚?”
她不高兴地嘟哝道:“难道大哥只是表面上哄哄我,实际上一点力气也不肯出吗?”
贺松宁:“……”横竖你都有理。
贺松宁道:“宣王府何须我相帮?你那夫君的本事可不止于战场之上派兵作战。”
宣王常年不在京城,贺松宁对他知之甚少,如今因着薛清茵的缘故,打的照面多了,贺松宁才觉得这人并不是个简单的。
猛兽与猛兽之间是有相互感应的。
薛清茵咂嘴起身。
贺松宁看了她一眼,道:“不过推波助澜未必不可。”
薛清茵回头:“嗯?”
贺松宁道:“魏王下不了决心自断一臂,我会帮帮他。”
这个自断一臂……
是指徐家?
果然,阴损还得看你。
此次科举是由魏王主持吧?科举舞弊案一出,魏王身陷困境,你还要鼓动他和徐家断绝关系是吧?
建议加大力度!
薛清茵抬腿往外走。
贺松宁皱眉,出声叫住她:“怎么还是要走?”
薛清茵:“哦,因为我没听懂。”
贺松宁又气笑了:“……清茵,别装了。我知道你听得懂。”
他叹道:“我如今愿意冒风险了,你还不愿意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同我说几句话吗?”
大哥别装。
你那明明是为了自己的事业!
原著线里,你第一个干掉的就是魏王!
薛清茵暗自撇嘴,不过还是坐了回去。
“你知晓为何宣王明明大权在握,但京中却无人认为皇帝疼爱他吗?”贺松宁突地说起了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薛清茵反问:“我哪里知道?”
可以说每句话的语气都充满了抬杠的味道。
但贺松宁此时并不计较这些细节。
他道:“因为他更像是皇帝的一把刀。人对刀是不会有爱惜的。刀永远会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所以他征战四方。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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